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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来回跑四十多里地去菜市场摆摊。
这一跑就整整跑了两年,冬去春来,本来白白净净的姑姑,变成了一个从头到脚的黑丫头。
这两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我离开管教所之后的生活也不是一翻风顺的,得知我是一个少年犯,S市的所有学校,没有一个肯收留我这个问题少年。
最后还是姑姑在S市第三实验小学校长的家门口守了四天,这位老校长才耐心听姑姑讲说了我们的遭遇,答应收留我入学,观察一个学期。
我当时从少年管教所出来的年纪是十一岁,这让我如愿的成为了一名“五年级”。
但是入学的第一天,我就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工读学校的两年,让我与这群孩子格格不入。
同样的年纪,同样的稚嫩,但我的心智,却已经与他们不同了。
在里面的两年,我见到的太多,听到的太多,经历的也太多,过早的接触“社会”,让我小小的年纪,已经没有了所谓的单纯。
五年级到六年级,六年级到毕业,这两年我活的很低调,没有给姑姑惹半点事情,这让她很欣慰,我也活的很开心。
但是升上初中就完全不一样了。
在初中的生活里,我看到了工读学校的缩影。
第二天一大早姑姑离开后,我偷偷离开了出租屋,找到了一个卖水果的男人。
这个人叫陈山,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实人,也是我后来的姑父。
当时姑姑与陈山的关系很好,陈山喜欢姑姑,这事姑姑知道,但碍于我的存在,姑姑一直也不敢接受他这份火热的爱情。
我找陈山的目的,就是想把姑姑托付给他。
因为我要走了,我当时十四岁,我不能再拖累姑姑,她应该有自己的家庭,有她自己的幸福。
那天我和陈山聊了很久,陈山对于我的转变欣喜非常。
我吃光了他摊上很多水果,临走的时候我留下一句话,让他好好对待我姑姑,如果有一天我知道姑姑过得不幸福,我一定会回来找他算账。
当天晚上我像没事人似的回到了姑姑的出租屋,那一夜我们两个像小时候一样挤在一个被窝里。
半夜我趁她睡熟,起来穿好衣服,我在她钱包里拿走了三百块钱,留下一封信,踏上了南下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