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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一笑,嗓音虚弱道:“这样好的日子,哭什么?”
她自知大限将至,回看自己这辈子大起大落,混了十多年名利场,经过商、打过仗,除过奸佞、调戏过丞相,敢让龙椅换帝王。
旁人都说莫萱以女子之身受封侯爵,堪称传奇,哪怕无人敢娶还短命,也值了。
莫萱原本也觉得自己这辈子不亏,可临死前想起年少时那无缘无故悔婚、还间接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冤家对头——如今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夜晟,这最后一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垂死病中硬是爬起来穿了嫁衣,坐上花轿去丞相府再气夜晟最后一回。
她想着自己快死了,还能让姓夜的也不好过,心里还有点高兴。
只是莫萱到底是快油尽灯枯了,躺在摇摇晃晃的花轿里,颠簸得意识逐渐开始模糊。
“到了!到了!”
随着丫鬟叫魂似得的喊声,花轿停在了相府门前。
外头人声鼎沸,脚步嘈杂,可奇怪的很,莫萱都快魂不附体了,却还能从中听出那个人的脚步声。
夜晟来了。
无形中一股寒气随之而来,周遭看热闹的众人悻悻地喊了声“夜相大人”,不约而同地退后了十步远。
四周瞬间静了下来。
莫萱强撑着睁开双眼,看见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掀开了绯红的轿帘,清冷俊逸的丞相大人长身玉立于花轿前,面无表情地对上了她的视线,嗓音寒凉道:“你还没折腾够?”
夜晟今日没穿朝服,一身雪白的卷云纹道袍,墨发只用檀木簪子束着,身后漫天晚霞红似火,越发衬得这厮人如美玉、飘然出尘,半点看不出他是大兴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第一权臣,反倒像个误入浊世的神仙客。
莫萱打起精神,凝眸看了夜晟片刻,没能从他脸上找到自己想看的恼怒之色,反倒从对方如墨般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模样——面无人色、形销骨立,哪怕身上嫁衣艳艳,也无法给垂死之人增色半分。
真丑。
莫萱嘴角勾起了一丝自嘲的弧度,缓缓朝眼前人道:“恭喜夜相。”
夜晟只是微微皱了眉,并不接话。
莫萱也无需他搭茬,自顾自道:“我向皇上讨了赐婚的圣旨,原本想着无论如何要在咽气前进夜府大门……”
她说着艰难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