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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里甘甜的米饭,一席无话,平日里一扫而光的番茄炒蛋,现下却只动了两筷,杨乐把空碗递给正要洗碗的母亲,扭头看向窗外,聂琛回到了家中,哭声已经微不可闻。
如果是以往,杨乐一定会学着聂琛的模样,跑去他家,给他递纸巾,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柔声细语地安慰他:“没事的,不哭了,想吃什么?我买给你。”
可一想到那天傍晚在聂琛家看到的场景,还有那瓶碎裂的墨水,杨乐的双脚就被嵌入了地表,动弹不得。杨乐想不明白,这到底是谁的错?
正失神,身后锅碗碰撞的声音一顿,杨乐听到母亲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见母亲捂着左手,五官纠结着。
杨乐慌了神,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那扎眼的血液从母亲左手的大拇指指根溢出,顺着手腕划过胳膊,在肘尖汇聚成滴,最后不负重堪,掉落在地,散成血花。
左不过几秒,杨乐就听母亲声音微颤地对她说:“在家呆着,妈去趟门诊,把门从里插好。”
杨乐木讷地点了点头,等母亲走后,很听话地把门闩插好,坐在桌前,看着锅里的血水发呆。家里安静的很,除了滴滴答答的钟表声,就只剩杨乐砰砰作响的心跳声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屋外天色渐渐变地幽蓝昏暗,对门黑漆漆一片,聂琛母亲走得决绝,怕是不会回来了。杨乐最怕黑,一想到聂琛家此时此刻的光景,原来没了母亲就要面对这样无尽的黑暗。
时间已经八点过半,杨乐趴在玻璃上,不见母亲的身影,流了那么多血,母亲会不会出事?杨乐想起母亲走前叮嘱她的话,迟疑了片刻,抬手掰开门闩,刚出院门,就看到母亲端着裹满纱布的左手向她走来。
杨乐跑上前去:“妈妈,您没事吧?”
母亲温热的手掌抚在杨乐的后脑勺:“妈没事,晚饭吃饱了吗?”
“嗯!吃饱了。”杨乐紧绷的情绪终于放松,虽然晚饭吃得食不知味,但杨乐还是点了点头。
夏夜总算降临,杨乐伴在母亲身边,行走在光线暗淡的小巷里,路面虽不平整,杨乐却走得坦然。谁对谁错她已然释怀,更重要的是至亲的人,始终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