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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她此刻应当十分欢喜。听闻此次锦弦这纸婚书是她缠了许久才求下来的,能嫁给心悦之人,也是一个女子一生所求的最大愿景了吧。
正想着,我突然看见锦弦抬头看着我,眸中的温柔一寸寸冷下来。我心下一慌,莫不是被认出来了?
他眼神直勾勾的挂在我脸上,我匆忙低下头往人群后面使劲挤,中途不知踩了多少条裙子。我裹着条容聿质明时分命人送去的红色长裙,穿过一堆绿油油的婢女,狼狈,是,十分狼狈的从后门悄悄溜出。
提着裙子回房后,我匆忙地照了照桌上的铜镜,除了头上多了几丝儿汗水外,人皮面具不曾有任何开胶的痕迹,早上画的远山黛也不曾掉色,这才松下一口气。
现下镜子里这张脸,同我从前的模样没有半分相似,锦弦又如何能看得出?我安慰着自己,可能是我杞人忧天了。
我不敢再出门,我不愿承认,但我确实不想看见锦弦,确切的说,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他刚才那短短不过须臾的眼神已叫我不知所措。我更怕看到那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像是我已经死了,变成灵魂看着自己一样。
看见自己与仇人站在一起。
我坐在房中,等待着夜色降临。
终于,外面的喧闹声渐渐平静下来,我松下一口气,准备宽衣解带。
刚开始解开第一根丝带时,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连忙系好刚解开的丝带小跑去开门。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门后是一脸铁青的容聿,此时他不是应该已经抱得佳人洞房花烛了么?
等我回过神,才看见他身后站着成数十个满身盔甲,举着火把的士兵,簇拥着一身明黄衣衫的锦弦和那位面容祥和的皇后,还有,本该同容聿一起洞房花烛度春宵的锦澈。此时正靠在锦弦身边梨花带雨地抽噎。
整个场面看起来十分滑稽。
我正愣着,容聿已经一把将我从门槛里扯了出来。
“方才本相去喝了碗解酒汤,房中却遭了刺客,陛下房内的半个虎符失窃,而公主出门察看时,险些被伤了脖颈。公主慌乱中只识得那是一红衣女子,你下午便不见人影,这整个时辰与你未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