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大的小姑娘,尽管她早期生活的经历让她的心智早已超出了其他同龄的孩子,但眼下也绝非什么正常状况,胥瑚根本没有这么强的随机应变能力,她无法预估自己逃跑带来的后果,在一切情况未明了前,且不说能不能跑掉,即使跑得掉,万一被抓回来也不知道会面临什么。
在她的心里,这女人已经不是什么好人,疯疯癫癫的样子甚至让胥瑚觉得稍不留神惹恼了她自己就会变得危险,而且刚刚看那门板的样子,她的相公恐怕更加不善,还是得先静观其变,得了机会再行逃脱。
胥瑚瞧了瞧堂屋的方向,女人进去放碗还没回来,她便装模作样地打了一个十分响亮的哈欠,踏着步子回到了那个榻上,一边踏一边将地面跺得“咚咚”响。
直到胥瑚真的躺下了,女人也没有出声,她这才放下心,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头上的疼痛在饱腹之后似乎稍有缓解,巨大的困意袭上胥瑚的脑袋,令她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胥瑚再次醒来是在晚上。只听“咚”一声巨响,门板被踢得甚至发出了木头开裂的“吱吱”声。胥瑚被吓得一激灵,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被人一把拎着衣领扔到了地上。
“这是哪来的杂种!谁允许你趟这儿的!”尖锐愤怒的吼声穿透耳膜打在胥瑚心里,震得她眼前一白,差点昏过去。
那男人见胥瑚没有反应,当即就要上来打她,却被人一把抱住拦了下来:“别打了!你不是想要个孩子吗,这不就是孩子吗,你打她干嘛!”
女人惨烈的哭喊在愤怒的声音下显得格外脆弱,似乎轻易就能被戳碎。胥瑚揉揉眼睛,眼前渐渐恢复清明,一下就看见两步外,一个浑身黝黑的男人举着拳头,被一个瘦弱的女人拉扯得寸步难移。
女人不知使出了多大力气,死死拽着男人的衣服。男人似乎被拽得怒火中烧,回身对着女人的脸就是一拳。女人被打得后退两步,被榻沿一绊倒在榻上,左手捂着脸,一缕血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流下。
胥瑚被这景象吓傻了,直愣愣地看着男人转过身,又对着女人掴了好几掌。女人的身形如同一片风中的落叶,在男人的暴行下飘零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