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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促:“夫人,这是上头的意思,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求求老爷夫人开开恩,把这脚……把这脚就......”
梅宜珍看出王春心里并没有底,接着问道:“把脚怎么样啊?要不这样,你先把我这儿媳妇的脚给放了,你亲自给我们演示演示,瞧这国民政府要叫我们女人怎样放脚啊。”
王春脖子都涨红了,额头上的汗珠从帽檐下渗出来:“王春不敢,不敢。”说到这,他又跪下来磕头。
吴老太爷嫌他这儿媳妇说话放荡,瞪了梅宜珍一眼,又用拐杖跺了跺地板:“龚氏你说,我们吴家的妇人该不该放足啊?”
原来这个天仙似的姑娘叫龚大姊,她就是小少爷的童养媳。
“大姊全听长辈的安排。”龚大姊又将问题抛给吴家这几尊大佛。
梅宜珍先看了看吴老太爷的脸色还算平和,随即骂道:“叫你来就是要让你说话的,现在木鱼似的跪在这里干什么?”
“我既是吴家的人了,自然要守吴家的规矩。”她还是用刚才的态度答话,对长辈的话不置可否。
吴家上下早已习惯龚大姊的性情,逼问她的态度也只是做给外人看看,叫他们知道吴家是个多讲规矩的门户。
吴老太爷已经耍够了威风,示意下人扶着他走到王春面前:“小春,你也看到了,我们吴家就是这样的情况。你们新政府的人不是讲究个平等嘛,既然我们不愿意,又来强迫我们做什么。”
“各位贵人们,恕不远送。”边说着,吴老太爷就走出迎熹堂去。留下吴海良夫妻和龚大姊他们在屋内周旋。
龚大姊自知今日免不了一顿欺负,便乖乖跪在两位长辈面前。她其实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这五年来,她在吴家像是笼中的鸟儿,虽然吃穿不愁,但是只要主人心情不好就能将她当一潭湖水,任凭丢进去多少刀剑都能容纳,只是稍稍溅起一点水花,很快就能平静。
果然,老夫人没了约束便大肆辱骂起来:“你个木头脑袋,叫你说两句话都不会。你说我们吴家娶你进门做什么。你就是个灾星,克得我这么多年生不出儿子。好容易等来了个麒麟儿,结果你又害得他三天两头得伤寒。我们吴家怎么找了你这么一个命硬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