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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足足睡了一整天,现下太阳都又落山了。”
月白手捧过茶,低着头喝上一大口。
茶入腹后,一股暖气渐渐充斥了整个身子,驱了寒意,舒服地她从嗓子里突吐出一口气,不好意思道:“师姐,我睡了这么久,都是你在照顾我么?”
花怜伸出食指狠狠点了点月白的额头,想起她晕倒的事,仍有后怕,“你可知道你发了高热,若再晚些时候,这条小命就要归阎罗王管了。我让你服个软便不用跪了,哪需要受后面的苦?你偏不服,还惹那俩腌臜东西动了怒,真是一根筋犟到底了,也不知你竟是属驴的!”
花怜现今虽不及以往,可也有一票戏迷在江浙两地。梨花班如今来了京都,可终归是要回去的,到时候花怜的身体见好,登台演出,终是能与方荷平分秋色。
因此,在方荷受了伤后,班主应了花怜只要月白服个软,罚上些钱就可以了,但月白倔得很,哪怕是在雪地里跪晕了,也不愿认下莫须有的罪名。
这脾性,也不知是如何在梨花班里长成的。
“咳……我阿娘同我讲过,人要活得端正。是自己的事,便认下。不是自己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认,”月白下巴尖得惹人怜惜,她清亮的眼眸似是带着光,“况且,若是我这回认了,那下回、下下回班子里再丢东西,那第一个找的人不就是我?”
花怜默了一下,叹气,“你果真是个属驴的,不过,这回幸亏有梁家三爷救了你这条小命……”
在她说话的间隙中,月白将空了的茶杯重新放到床头上,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她腕子上,似乎少了什么。
意识到这一点,月白连忙撩开袖子,左右各看了十来遍,雪白纤细的手腕上空无一物。
她脑子里嗡的一声响,叫道:“我的珠子呢?”
陆霄云亲手赠予她的翡翠珠子,一场大雪之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月白的脑子里嗡嗡地响,花怜的话都听不进耳中,原在讲梁三爷的花怜被她一声喊断,眼眸一瞧,才见她细瘦的腕上空无一物。前夜还在她腕子上挂着的红绳绿珠,如今竟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