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不过那天娘和阿仁到是谈了许久,关着门,一个字也没让我听见。完了娘一边往我背上揉药酒一边轻声地叹气,说:“你这个孩子唷,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定性?你收敛些吧!”
我很不服气,“这次事故纯属意外,我要早先知道他是干吗才不稀罕偷看哩!”
娘哭笑不得拍我一巴掌,“是是,都是别人的错,你总是得理儿的!”
我疼得哼哼,“我有想跟他道歉啊,但是他先跑掉了还一直躲着我。”
“你当人人都和你一样没脸没皮的?”娘气得又拍了我一巴掌,“你就不能学学别家姑娘的好模样?真不知道师父教得那些书都念去哪条沟里了!”
我一边心说:师父给教的那些没一个是“经子记传”,什么龙阳君咧韩子高咧汉武帝卫青霍去病其实三角恋咧曹操和郭嘉其实有一腿咧……娘是不知道,师父比我彪悍多了——一边很严肃地抗议:“娘,我觉得我挺好的。我不偷不抢自食其力,既不做亏心事更不去害人,凭什么非得低眉顺眼小心翼翼的才算‘好模样’?”
娘苦笑:“你呀,你若真是个有福气的命,就请菩萨保佑将来大郎还能记着你。”
我忽然觉得十分不痛快,“为啥指望他记着我?他要记不着我我还不活了?娘你指着‘那个人’等到现在还不是连个鬼也没等来。”
“那个人”是我用来代称爹的话。虽说爹是我没法自己选的,可我不愿这么喊他。上私坊逛秦楼没什么,逢场作戏及时行乐也没什么,可再怎么缺道少德好歹也得有个下限,哪怕骗财骗色也别骗感情。这种害我娘伤身伤心十几年的家伙,想要我喊他一声爹,先等他下回十八层地狱转生投胎出来再议罢。
但我本意并不想刺伤我娘,我只是一时顺了嘴没管住。所以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回头看见我娘那个被剜心捅了一刀的脸色,慌忙规规矩矩坐好,大气也不敢再出一口。
然而娘只呆了好一阵子,看也没看我一眼。她背过身去,站在昏黄油灯投下的暗影里,忽然对我说:“甜儿,如果有一天你能走,你就要当你从来没有我这个娘。”
我立刻跳起来抗议,“我不会丢下娘一个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