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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竹梢,沙沙作响。小径迂回蜿蜒至竹林深处,日光昏暗,静谧慑人。
来人一身粗布麻衣,额角冷汗密布。他紧张得咽了咽口水,原地跪拜,近乎虔诚地俯首:“小民张立,求居主现身一见。”
倏忽间,箫声渐扬,冷绝凄厉。
张立将头埋得更低,指节泛白,手背因为过度用力青筋突起。
不消片刻,张立眼角余光瞥见一截玄青色衣袂。他惶恐地抬头,只见一名身段窈窕的女子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双眸冷冽。
“唤余,何事?”她开口,声音沙哑寒凉。
“小民……求居主,帮我杀一个人!”张立压抑着喉中的哽咽,眸间赤红一片,似是隐忍了极大的愤怒。
“凡位居高位者,黄金五千。寻常庸民草寇,白银五千。”
她垂眼看他:“余的规矩,想必汝是知晓的。”
张立终是起身,毫无怯意道:“小民身无分文。”
“但小民知道,请居主杀人,若无钱财,亦可,以命换命。”
女子冷嗤一声:“很好,仇家姓甚名谁,是何缘故。”
张立一字一顿:“狗官严崇,乃是,夺妻之仇。”
他如释重负般欣慰一笑:“我死后,求居主将我葬在城外三里处的杏林中,我心爱的姑娘还在那里等我。”
待他言罢,女子五指并拢,素手一挥,那人的头颅便自脖颈上缓缓滑落,腥稠的血液飞溅到碧青的竹叶上。血污一地,女子漆黑如墨的眼眸却依旧波澜不惊,如同一潭死水。
“你的愿望,余,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