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盘狼藉，略觉尴尬，也顾不上把那柱子上的箭镞拔下来，急急上前，将桌面收拾干净。
“你这松风馆，倒是清净……不过念晴定会喜欢这里。”
“公主若是喜欢这里，倒是云舒的荣幸。”
听她说起“公主”一词，寂泽沉默了半晌。
“她还不是公主，只是……只是我的女儿罢了。”
念晴身上的异族血脉，注定她不能轻易得到千沼国国人接受和承认。
沈晴湖本想问他推行释奴令，是否也有念晴的缘故，到底还是没问。
知道念晴身份的人应该不多，她贸然提起，只怕徒增寂泽的怀疑。
无论寂泽是否有心，释奴令恢复良国人在千沼国的自由身份，必然会减轻母族血脉对念晴的掣肘。
“陛下是个好父亲。”
沈晴湖坐下来，亲自给寂泽斟了一杯酒。
“但愿如此吧！”寂泽一饮而尽，似有隐痛。
这是他第二次在沈晴湖面前露出落寞的神态，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
沈晴湖却什么都没有问，默默地又给他斟了一杯。
“你很聪明，”寂泽笑道，“能看穿他人所思所想，却不多言，这样很好。”
“这倒未必，要看跟谁在一块。”沈晴湖狡黠一笑。
她虽不打算开口问，但却不知怎的，见寂泽面上郁郁，便生出同样的悲戚之感。
“只是和我在一起，便是如此？”寂泽果然来了兴致。
“当然，谁会嫌命长呢。”
听她如此说，寂泽哈哈一笑，脸上沉郁之色消散殆尽，重又露出一片清俊辽阔。
这人……怎么能如此好看？沈晴湖艰难的咽着口水。
“那你和庄临渊在一块的时候呢？”
“什么？”沈晴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关庄临渊什么事？
寂泽身子突然前倾，目不转睛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我跟他有什么好说的？”沈晴湖搪塞着他。
“那可不一定。”寂泽转动着手里的酒杯，“我怎么听说你有意嫁入庄府为妾呢？”
这又是哪个好事之徒颠倒黑白？
颠倒黑白也就罢了，竟还传到寂泽耳朵里去了。
沈晴湖欲辩解，但一想到庄临渊深受寂泽器重，自己言语间若有不慎，只怕寂泽反过来还要为难她，便故作稀奇道：“我竟不知为人妾室还可甘之如饴。”
寂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