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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的眼眸没有一丝涟漪。
“他没空……”
医生叹了口气:“双侧肾衰竭必须一周透析三次,但你一周才来一次,治疗效果微乎其微。”
简一菡攥紧床单,脸色微窘:“工作太忙,我尽量按时来。”
没钱支付昂贵的透析费,这样的真相她难以启齿。
医生闻言,没再言其他。
四个小时的治疗结束,简一菡痛得背脊被冷汗打湿,苍白的下唇也咬得血迹斑驳。
她强忍着没吭声,在医生的搀扶下起了身。
“简小姐,如果家庭困难,可以请求社会众筹帮助。”
医生突然道出的话,让简一菡本就苍白的脸瞬间毫无血色。
“谢谢。”简一菡低着头,狼狈地离开。
有些浑噩回到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简一菡费力地拿起看了看,微微晃神。
迟樾寡冷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文件签字了没?”
简一菡看着臂弯处被鲜血浸染成红色的棉签,眼底满是萧瑟悲寂。
“樾哥。”她沙哑低怜地唤道。
明明这十年来,她一直都是这般喊迟樾。
可此刻听到这一声,却莫名让迟樾的心猛地一颤。
“怎么了?”
简一菡没理会他的问话,自顾说道:“我说过只要你回家,我就签字……可我等了你好久,都没等到你。”
“你还记得二十岁那年的元旦,我们在哪里吗。”
迟樾微愣,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一些尘封的记忆。
那时候的他,刚刚创业起步,艰难得寸步难行。
简一菡陪他一起住地下室十平方的出租房,一份泡面两人吃。
那年的元旦,他们蜗居在没有窗户的地下室,看不到城市跨年的烟花,只能听到轰隆喧嚣声。
迟樾抱着简一菡,在白纸上画着一朵朵绚烂烟花,并一字字说道——
“总有一天,我会让整个城市的烟花,只为你一个人绽放。”
思及至此,迟樾的心狠狠一痛。
“在家等我。”
听着电话被挂断前的汽车引擎声,简一菡面色平寂地放下手机。
她支撑着虚弱的身子,从书房内翻找出这些年和迟樾的所有合影。
十六岁时的校服,十八岁时的白衬衫,二十岁时的情侣装……
每一张照片,都是他们回不去的青春。
简一菡敛去眼底的水雾,拿出打火机,将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