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的天天待在医院里难免会沾染上消毒药水的气味，可纪鸣身上好似还有另一种气味，绵绵的，似有若无。
是她年少时就闻见过的。
夏允哽了一下，接过笔，说，“好。”
她年少时跟他对话就紧张，手心总是发烫，现在也还是一样。每每就算白白的被他欺负了也还是说不出什么话，所以也总是被身边的人调侃说伶牙俐齿夏晓岚总算是碰见自己的劫数了。
她敲了敲门，办公室里没人应声才推门而入。
夏允抿着嘴站在几个办公桌前，她并不知道他的办公桌是哪一个，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他的位置。她从抽屉里端出墨水来吸墨，乌黑的墨水像是血液一般被慢慢吸进透明的笔管。
她放空着自己，却在无意中瞥见那个熟悉的甚至有些褪色的笔记本时，脑海中涌上回忆。
她第一次见纪鸣在学生会的聚餐上。
夏允确实是不太合群的，酒精过敏让夏允坐在一群热衷于酒文化的年轻人里发呆。
夏允抬手将饮料倒了个满杯，将瓶子放回去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后桌偶然放下来的手，夏允对他抱一声歉。纪鸣没说话，眼眶边因为微醺有些红，垂眼去看夏允的手。
夏允一惊缩了回去。他的眼神实在骇人，藏了锋利泛冷光的银钩子要将人的魂勾了去。系草的名头果然不是空穴来风，夏允凝神夹一筷凉拌海蜇，酸凉甜辣的口味让夏允压压惊。
大家就一直吃到了快十一点，夏允已经昏昏欲睡，额头点桌。同班的女生来拉夏允才反应过来，一咕噜爬起来夏允帮忙扶住其中烂醉的一个，迷糊的问了一句，“门禁是什么时候？”
夏允从没夜晚出来玩过，对这类晚归必备知识一概不通。
“十一点。”
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传过来，夏允回头看一眼，又是纪鸣。他额间的发有些湿了被他全耙在后露出光洁的额头，面色红得直到了脖颈。
“好，谢谢。”夏允不动声色，一瞥腕表十一点差十二分，眼皮一跳。
“送你。”
他盯着夏允，夏允默了不忍告诉他，他也喝了酒的。
“不是我开，找了代驾。”他似乎看出来夏允的顾忌，补了一句，随手拿起桌边的钥匙。
夏允不禁有些尴尬看向唯一清醒的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