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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之程朱理学所苦,她或许不在乎,他却是不舍那些流言蜚语伤自己心尖人分毫……
初开荤的男人果真如狼似虎。
白若水边低头为梅雨揉酸疼的手边感慨。
“夫君不愿念我的名字,”梅雨忽道,“偶以代称唤我,也不过是冷冰冰的‘梅二小姐’。”
白若水顿了顿动作:“梅雨。”
梅雨便轻咬下唇:“怪怪的,听不习惯。”
白若水又顿了顿,视线从那柔荑抬到她的脸,欲语还休样:“其实……”
“其实什么?”
“白若水不是我的真名。”
“那夫君你的真名是什么?”
“柳若风,木卯柳,风雨同舟的风。我……是当朝左相柳诚之的儿子。”
“哦,柳若风,好名字。”便没了。
二人沉默约半刻钟,柳若风忍不住道:“你不气我瞒你?”
“不气,”梅雨毫无犹豫地答,“反正我也瞒了你许多。”
柳若风不知该庆幸她宽容大度,还是气她也不算真诚。试探道:“比如?”
“比如我——”梅雨急停,瞪他一眼,这人太狡猾了,幸好没中招。
柳若风有些遗憾,不过话锋一转:“我得写封信给梅老爷。”说着,将她的右手还她。
“为什么?告状?”
柳若风气笑了,伸食指戳她的额头:“我总不能一声不吭就带你离开清水镇罢,又不是干拐卖人口的勾当。”
梅雨嗯嗯道:“对,夫君说得对。那这信要如何写?”
“这你无须担心。”
“倘若爹他们轻易不肯放我走怎么办?我猜他们会索要聘礼聘金。”
“我娶你,自然要下聘礼。过几日便找媒婆上门提亲,只是要委屈你回梅府待几日了。”
梅雨踌躇:“我不想回去……索性直接带我走好么?”说到后面语气竟有了央求意。
她的心也是血肉做的,何尝不想与亲人和乐融融地过?然他们伤了她的心整整三世……再没有期望了。
柳若风吻去她眼角渗出的泪珠,又将她拥入怀,安抚道:“我先写信给梅老爷试试。”
梅雨依偎在他有力的臂弯里,点了点头。
当晚,梅雨歇在他的房内。她侧躺在床内侧睡得酣然,柳若风洗漱后则坐在不远处的书案上写信,一封寄往京城家中,一封写给梅老爷。写到子时,伸了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