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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也看不真切,可我对他这张脸实在太熟悉,此刻甚至不用想,都知道他那张脸上是什么神情,淡漠、阴郁,是冬日寒冰里化不开的墨,是阴鸷里裹着毒辣的锋利。
我扶着婢女的手下了马车,他还在原地。
走得近,便能看清些了。
齐肆皮肤白皙,是常年于夜里行走的缘故,白日里总是恹恹的、眼底发青,眉间郁色难散,长眉入鬓,长睫如羽,眼尾略有暗色,眼皮半耷,仿佛世间繁华丑恶都见得太多,又仿佛历经了太多孤独枯槁的岁月,本来明亮又充满野心的眸子现在只是沁着阴冷,成了没有**、没有希望的一张脸。
他唇实在漂亮,下唇略厚,我低眸去看时总觉得会显得他这人特无辜。
明亮的少年郎独有的天真和真实冷血的狠戾融合,成为了隐刃的主人。
这位说出去可止小儿夜啼的隐刀卫,此刻只是微微歪头,久违地勾唇一笑,懒散又无奈,继而漫不经心道:”殿下,这么怕我?”
”殿下”二字的尾音拉得很长,像夏日里的蝉背上的温度。”
你胡说什么!”
我冷笑一声,”我可是盛朝唯一的公主!
我怕狗都不会怕你!”
齐肆没接茬,反而抬手指了指我身后,轻缓嗤道:”也要进来?”
我回头看,茶茶面无表情。”
怎么了!
你瞧不起我的侍女?
!
你搞阶级歧视!
你思想落后!
你丧心病狂——”茶茶拉住了我,”小姐,他说的是我俩身后。”
我回头再看,看到了我特意调来的十八个壮汉护卫。
我:……12.我拎着裙摆跟他上楼,茶楼里人很少,可能是因为太早了的缘故。”
殿下,没睡好?”
刚坐定,我就听到这句意味不明的话。
我扶了扶鬓发,假笑道:”昨夜确实做了几个梦。”
”哦?”
”梦见你死了,”我比画手指,”三次,我一边吃席一边笑醒了。”
齐肆:”……”13.”昨夜究竟为何没睡好?”
我抿了口茶水,有点糙苦,便放下了。”
我的睡眠关你屁事。”
齐肆短暂地笑一下,两根手指随意点点桌子,就有侍女会意,撤走了茶。
他音色略低,说话时总是平静冷淡,无甚情绪,有些轻微的咬字,却并不显得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