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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礼—-虽然心里看不起,但毕竟是自己老师,表面上的尊敬还是必须有的。
“陛下……”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却是礼部尚书林欲楫,他拱手高声道:“臣年老体衰,日渐昏拙,请陛下许臣……”
“不准!”不等林欲辑说完,崇祯帝就暴怒的打断了他的话:“致仕的心思少给朕动!该你致仕的时候,朕自然就会让你致仕,现在退下,将礼部的一干事务给朕盯紧了,出了漏子,你也不用致仕,直接回家去吧。”
林欲辑跪在地上都快要哭了。
显然,他还是不赞同太子之策,还想用辞职做要挟,但崇祯帝不给他机会。
训斥了林欲辑,崇祯帝自己好像也有点被气累了,坐在御座里,噗嗤噗嗤的直喘气。
周延儒察言观色,忽然站起来高声道:“追缴逮赋,本应是内阁的责任,一切怒骂诽谤,都应是内阁承担,奈何却让太子担此重责,老臣惭愧,老臣有罪啊。”说着竟然有点老泪纵横了,一边说一边跪下。
首辅一跪,其他朝臣当然不能站着,于是朝廷上呼啦啦又跪成了一片:“臣等有罪……”
明知道群臣是一半虚情一半真意,但崇祯帝还是有所感动,脸上表情渐渐缓和下来,凝思了片刻,轻叹一声:“众卿知道天家的苦处就好。非朕愿意如此,实在是迫不得己啊。都起来吧,催收逮赋之事,要尽快进行。”
“遵旨!”
朝臣们站起归队。
林欲辑张了张,还想要再说什么,但终究是幽幽叹口气,退回去了。
喝了一口王之心递过来的茶水,润了润嗓子,崇祯的脾气平和了许多,目光看向朱慈烺,不露声色的问:“太子,还有其他奏禀吗?”
朱慈烺都一连说了三项重大国策了,但崇祯却依然意犹未尽,满朝的文官百官,在他眼里已经是庸人的代表,如今能为他进献国策,分解圣忧的,只有这个麒麟儿了。
其实朱慈烺还真有,比如,提高市舶税,也就是进出口关税。市舶税太低了,一年才四万两,根本配不上泱泱大国的地位,还有那每年百万计扬帆出海的大商船。但这件事关系到福建的郑芝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