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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帕子,半点不设防,就像是全身心都在信任他,实在惹人心疼,赵骥扫过她一眼,手慢慢放轻力气。
施娢还在想自己的事,她刚才已经听到侍卫禀报,说京兆尹吴大人来了,她怕待会有人认出自己。
皇帝在十八岁那年被一个妃子弄伤过,虽说事情瞒了下来,但皇帝身体也留下隐疾,他今年二十有二膝下尚无子,夜晚极少宿在后宫,这几个月一直在准备微服私访的事,也没时间找施娢,倒是施家人次次催个不停,把她气哭了好几次。
施娢忍无可忍,便用养病的借口,得了皇帝恩准,到京郊别苑住下。
现在外头的施小公子是她小叔叔,比她大两岁,京兆尹她小时候也经常在家中见,施家和御亲王势不两立,如果被他们知道自己在赵骥身边,那一切都要完了。
当初她也没想到赵骥就是御亲王,那天晚上看到床上落下的腰牌时,还被吓得差点又红了眼眶。
但事情已经到这一步,只能一步步往下走。
“往日倒不见哭过后这般安静,真被吓到了?”赵骥开口,“本王明早再回王府也行,今晚上陪你。”
施娢细指轻轻拢住自己敞开的衣物,衣裳丝绸材质极好,绣青竹云海纹。
她面色犹豫,小声道:“妾不想见别人。”
施娢母亲是京中苏尚书之女,曾流落在外,身体一直不好,生下她后没多久就走了,父亲是施老太师排行第三的儿子,才智学识都不行,素来不得宠,费了许多功夫才把她身边的人都安插成可信的心腹。
两父女相依为命,她若再完不成施家的吩咐,她爹在府中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用金钩挂住的轻绡幔帐被刺客撞散,烛光隐隐透过去,越发显得她的娇弱无依,惹人怜爱。
“你干爹对你也真是宠,这般藏着掖着,是不是想来个一鸣惊人,把你捧成京城名角?”赵骥手揉她面颊,“还是说你自己也想?”
他所说的干爹,是几个月前来这间梨园的覃班主。
施娢出宫住的别苑附近就是这间梨园,这是她父亲私下的生意,而她母亲流落在外时认的哥哥覃叔,是个唱戏的,无妻无子,辗转到京城专门给她娘祭拜。
施娢捂着面颊不说话,眼眶又慢慢湿起来,她脸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