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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草拿了纸笔来,而后一个人坐在案台前,缓缓写下了一封和离书。
写完,她又将其小心收了起来。
夜黑如墨,大雨依旧。
唐宁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去了厉廷琛的书房。
书房中,烛光随风飘动。
厉廷琛听闻她的脚步声,没有抬眸。
“出去。”
唐宁第一次违背了他的意,走上前。
“我知兄长得罪权贵,不好相救,我只求你帮我留下他一条命。”
她是真的没了办法。
厉廷琛闻言落下笔,鹰眸看向她:“本督不会寻私。”
唐宁瞳仁微缩,仰头望着他:“是不会寻私,还是不会为我寻私?”
厉廷琛沉默了。
“那我求你把掌事之位还我。”唐宁又道。
她想只要领舞促进两国邦交,就可直接向皇上求情。
“不可能。”
被一次次拒绝,眼泪再也忍不住溢满了唐宁眼眶。
……
几天后。
唐宁刚从宫里出来,一道苍老的身影便挡在了她的面前。
唐父看着她,笑着道:“宁,爹终于等到你了,你去跟廷琛说,让他去疏通关系,把爹爹往上调一调。”
唐宁闻言,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自己的亲生儿子还在大牢内受苦,他想的却是加官进爵?!
唐宁心里不由得悲凉。
“爹,女儿准备和厉廷琛和离了,您的要求女儿无能为力,您回去吧。”
话音刚落,唐宁便被唐父迎面而来的一掌扇的跌倒在原地,半张脸瞬间通红。
唐父慈爱之相消失无踪,脸上盛怒:“厉廷琛何等人物,岂会同意与你和离,被世人耻笑,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说完,他甩袖愤然离开。
唐宁眼底含泪,强忍着一言不发起身。
锦衣卫指挥使府。
近些日,唐宁回来的都很晚。
自上次的事后,她再没主动与厉廷琛说一句话。
偌大的府邸,厉廷琛一个人吃着晚饭,有些食不知味。
“吱嘎!”
房门被推开,他抬头一眼就看到唐宁脸上鲜红的指印。
厉廷琛眸色微变:“谁打的?”
唐宁闻声,只是轻轻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回,独自回到内院。
厉廷琛见她把自己当空气,心里发闷得厉害。
……
两日后,戎国使团进京。
当今皇上在广阳殿设宴。
皇亲国戚、使团、文武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