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高领毛衣的男人背对着她,兰枝玉骨透白的手,握着水青色的长玉箸,在白瓷碟上轻轻搅动透明的液体。
下方有一个小小的煤油灯,烤着碟子。
酒香是来自于碟子里的东西。
香水为了挥发性大多会含酒精,这个东西的味道闻着像是酒,可又不仅仅是酒。
柔、暖,这样的酒要是饮下去,估计在品出滋味来就先滑进了胃里,丝丝暖透四肢百骸。
这男人的腰应当是细的,黑色的毛衣下摆松松的耷在胯上,弯腰嗅闻酒味的时候才显出一点点腰身。
她好像见过他,这样的念头只是过了一下,就即刻被她忽略了。
她对人往往很健忘,不重要的人更加。
“那是什么?闻起来好香。”秦酒先问了自己最感兴趣的事。
男人的手停了下来,身体也僵硬了。
他缓缓转过头来,一张苍白漂亮的脸被纯黑的毛衣高领托着,雾黑的发蒙蒙的遮住了眼睛,他的唇没有多少血色,或许是冷,又或许是身体不好。
细长指节握着的水青色玉箸断成了两截,白瓷碟翻倒,酒液撒了一台面,煤油灯的火舌就着酒精“砰”的一下延绵出一条火蛇,一路爬到秦酒面前,横亘在他们之间。
男人在看她,她在看青蓝的火。
应该是自己突然说话导致他受惊才翻倒了这些。
秦酒把罪名都揽在自己身上,面前的桌料明显做过防火涂层,火势也不大,就那么点酒精,已经快烧完了。
她的光从火上转移到了男人的脸上,他下巴上有一颗痣,小小的,在过白的肤色上看起来有些明显,给无颜色的脸上平添了一丝诱惑。
男人还在看她,薄薄的唇抿得紧紧的,像是非得用力挤出点血色来,却更加泛白。
秦酒从小到大就是在各种各样的目光中长大的,她不怕人看。
台面上的火已经烧完了,对方显然还是没有回答她的意思。
秦酒指着台面上燃烧后干涸的酒精痕迹,放柔了声音又问了一遍:“这是什么?”
“酒。”男人的声音也很好听,低沉悦耳。
秦酒走近了一点:“是什么酒?”
“秦酒。”
秦酒呆了两秒,又扯出微笑来:“真巧,我也叫秦酒。是秦州的酒?改良版?我小时候喝过,好像不是这个味道,秦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