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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桃跟在身后,由最初的忐忑变得兴奋,叽叽喳喳得唾沫横飞。
路过挽月的院子,远远见门口处蹲了个瘦的像竹竿一般的中年妇人,穿一身半新不旧的褂子,将一头半白的头发抿得油光水滑。
挽云跟前的小丫头酒儿亦步亦趋地守在她身后。
“这人是谁?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生?”白梨落纳闷地低声问。
核桃不屑地自鼻孔里轻哼了一声:“还能有谁?挽月姨娘家里那个吸血鬼一般的老娘。”
“喔?”
“挽月姨娘家里有个烂赌鬼老爹,还有一个不学无术,懒得腚眼里生蛆的哥哥。一家人全都将挽月姨娘当成摇钱树一般,先前将她卖进教坊司还赌债,都断了来往的。如今挽月姨娘进了王府,就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求着,指望着她这点月例银子过活。
每个月发月例的时候,一家子就早早地守在府门口,求爷爷告奶奶地进来霓裳馆。挽月姨娘到手的月例,还没有捂热就被夺了去,就连老太妃赏下来的首饰簪子也偷着往裤腰里塞。
所以挽月姨娘才人穷志短,见天跟在晴雨姨娘屁股后头,心甘情愿地被她当枪使,见了自家老娘,还要当贼一样防着。”
白梨落扭过脸去,看了那个竹竿一样的妇人一眼,妇人正在好奇地偷偷打量她,见她望过来,慌忙讨好地笑了笑,有点谄媚。
白梨落这才明白,这个院子里的女人,谁都有自己的故事,都有自己的无可奈何。
妇人见白梨落从院子跟前过,竟然三步并作两步地直接迎出来,冲着白梨落行了一个福身礼。
“第一眼看到贵人这气度,就知道不是寻常的身份。问过丫头,才知道您也是这府上的姨娘,妇人孙氏这里给您请个安。”
白梨落没有想到她会跟自己主动搭讪,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应当用怎样的态度来面对这位孙氏。
装傻充愣地问:“请问您是?”
孙氏陪笑道:“我是小月的母亲,就是挽月姨娘。”
白梨落干笑两声:“原来是伯母来看挽云来了。”
孙氏紧张地搓搓手:“姨娘您是去领月例银子去了?我家小月比你早去了一步,倒是还没有回来。可不是又有克扣?”
身后酒儿猛然支楞起耳朵来,一脸紧张。
白梨落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