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满是牙印的碎银子露出来。
“娘，咱们有钱了！”111实在难掩激动，掰着手指细数花销：“咱家米面断了好些日子，我明早就去买些，听着西街的米铺子降了好些价，咱们也算赶上好时候了。”
“还有珍珍，她那双鞋子磨的都快透明了，我明日赶着给她做一双，姑娘家得体面些。”
说完又想起来，家中的细软平日里都是娘在分配……
他嗓子大得很，这一嚷嚷将众人都引了过来，就连在灶房忙碌的赵丽娘都忍不住探头瞧个热闹。
111摸银子的手指不住地颤抖，眼神更是门亮，“大哥，你哪来的钱？”
“这都是娘的功劳。”
111眉飞色舞地把事情复述一遍，几个孩子听呆了，神色一致的惊讶。
111还不懂一两银子的含义，但看众人的反应也知晓有多珍贵，水灵灵的眸子111了崇拜的光，压住怯意。
奶奶她好厉害！
可这样的话她不敢说，从前111所做的恶事还历历在目，若哪句说错了，怕又得招来痛骂。
她只得缩在111身后，露出眼睛好奇地打探，像是在重新认识自己的奶奶。
“行了，别看了。”111故意板着脸，拿起银子掂两下，“该买就买，怎么也不能断了粮食，至于别的，以后再说吧。”
整整六张嘴等着吃饭，哪有闲钱做其他的，这些草药少说得张罗几日，再忍忍吧，左不过三两日，会好起来的。
赵丽娘煮好了汤，一人一碗，111几乎是拿命咽下去的。
她发誓，这比加了人中黄的中药汤还难喝！
狗都不喝！
见赵丽娘要洗碗，111拦住她，示意坐下。
一家人围成一个圈，大大小小数双眼睛盯紧了她，正襟危坐。
111轻咳两声，一贯嚣张的眉眼第一次垂了下来，厉色也尽数融化，叹道：“我今天呐，想跟你们道个歉，为我从前做的那起子糊涂事道歉。”
她站起身就要鞠躬，111和赵丽娘赶紧过来扶她，却被111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对不起。”111低下头，双眸紧闭，“我绝不再走回头路，咱们一家好好过日子，该读书读书，该赚钱赚钱。”
“还有丽娘。”
她眼里的愧疚神色更深了，心疼地握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