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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
云烟的心突然紧张。
以前几个月也和他打不了一次照面,最近怎么总见?
他打着电话从云烟的身边擦过,云烟的一声“席总”不晓得他听没听见。
云烟上电梯以后,转过身来,看到席承捷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了。
今晚的雨很大,不晓得他有没有拿伞。
以前爸爸出门,也总是不带伞,都是云烟从后面追上他,把伞递给他,爸爸会抚摸着云烟的头,“小慈长大了,懂得疼爸爸了。”
泪水模糊了云烟的双眼。
云烟加班到凌晨四点。
她不准备回租住的房子了,想在公司眯一会儿,等待上班。
刚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就被手机铃声吵醒。
看到是傅医生的电话,云烟赶紧地接起来。
这两年,傅医生找她,要么是妈的病情恶化了,要么是让她继续交住院费。
“云烟,昨天你走后,你妈有发烧的情况,初步推测是肺部痰液淤积……”
“严重不严重?”云烟紧张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先别急,我们已经做了紧急处理,目前暂时算稳定。不过昨天的手术费加这个月的住院费,差不多要六万多,一次交了吧,你总不交,医院那边我也不好替你说话……还有啊云烟,你妈的情况特殊,你和你哥都上班,能不能给你妈请个护工?经常翻身擦洗,能避免很多感染……”
云烟呆呆地站在那里,加了一夜的班,本就两眼无神,又加上这么个晴天霹雳。
别说六万,就是六千,云烟现在都拿不出来。
她现在充分体会到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困境。
她每个月在封腾的实习工资只有六千五百块,还得交房租,工资还有半个月才发。
纵然她能拿到注册会计师证书,能挣大钱,那也是一年以后的事情。
她也知道,傅医生对她早就仁至义尽,要不是傅医生一直替她说好话,可能妈早就不在医院里了。
六万,好多钱。家里的亲戚都借遍了,现在没有人肯借给他们钱。
就在云烟一筹莫展之际,她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席承捷说的话。
六万和五百万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云烟的心里已经动摇。
曾经自己想的“五百万”她自己也能挣到,如今想来,竟只是画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