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蚀着她的意识。
两天后，紧闭的门终于打开。
一席鸦青色长衫的萧祁墨走进来。
他看着伏在地上憔悴苍白的桑晚晚，神色漠然：“爹已经饶恕你了。”
桑晚晚目光空洞，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见状，萧祁墨蹙起眉：“桑景辰已安葬，你也不必再怨天尤人。”
闻言，桑晚晚心一颤，踉跄起身就要跑出去。
“站住！”
萧祁墨呵住，语气冷凝：“桑将军虽胜有殃，皇上早已不满，你若还顾着桑家脸面，就少去惹闲话！”
桑晚晚步伐猛地一窒，悲凉油然而生。
桑家世代护国，却因胜的并非永除后患而遭非议，简直可笑又荒唐。
她往向皇宫的方向，攥紧了拳。
良久，她才转过身回房。
简单的处理了背上的伤，桑晚晚换上干净的衣裳出了太傅府。
从不信佛的她徒步来到齐云寺，替桑景辰点了盏长明灯。
她对着佛祖虔诚地磕了三个头，祈求来世再与桑景辰做兄妹。
桑晚晚缓缓起身，长袖拂过一旁的签筒，一只签从横倒的签筒中落在了她的脚边。
只见上面血红字体刺眼：“欲理新丝乱，明愁惹是非，只因罗网里，相见与人悲——岳飞。”
下下签。
回去的路上，桑晚晚一直心不在焉。
那支无解死签似是为她准备一般，不偏不倚地正对着她。
她无意识地又回到将军府，可这一次，她不再敢上前。
将军府外一片素缟。
桑晚晚站在十几丈外，看着桑天阳注视着“精忠报国”的牌匾。
爹爹他，好像一下老了十岁。
锥刺般的痛意渗进她的心，让她难以呼吸。
秋风将白幡吹起，除了十几个士兵身罩粗布衣站着，没有任何人前来吊唁。
天色渐渐变暗，桑晚晚就这么默默的望着府前的萧瑟，如同木桩一样站在原地。
她很想进去，可她也知道，自己过去只会害了桑家。
桑晚晚微微抬起头，天空的黑暗好像融进了她的双眼，她只知道在失去意识前，将军府白的刺眼。
风吹着淡青色的床幔，烛火摇曳。
桑晚晚醒来时，只看见萧祁墨冷着脸坐在榻上。
“桑晚晚，你不要把我的耐心当做仁慈。”
萧祁墨睨了眼床上枯木般人，心中划过丝莫名躁意：“路是你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