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护士的语气越来越急，越来越慌：“姚医生，病人体温也在降，血氧饱和度正在降低。”
“姚医生——”
张护士的声音骤然被打断。
姚与念不会看她，极其淡定：“安静。”
手术台旁，剩下那三四位穿着白色防护服的医护人员似乎都已经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并无任何反应，有条不紊地配合白色无影灯下专心致志的主刀医生。
柔和的光打在她的身上，肥硕的防护服下，依稀能看出这个女人的极致曲线，立体分明，无比婀娜。
这个眉眼里藏了临川旖旎风光的女人，就是姚与念。
她敛眸，睫毛低垂，长而密的睫翼落在眼睑处，像月亮的倒映，简单一句：“抽吸。”
音色淡淡像月下清风，无波无澜。
她的老师不止一次说过：“心脏是人体最坚韧，最强大的器官，才不会那么容易心碎 。在手术台上，心外的主刀永远没有时间去瞻前顾后，要做的只是，用最大的专业度去拯救病人的生命，才是对病人负责。”
她依旧不缓不急，用胸有成竹的语调，继续：“血管钳。”
“镊子。”
“止血钳。”
“11号手术刀。”
随后，是很干脆利索的一刀，病变的部位就被彻底切除。
滴——
心电监护仪刺耳的声音戛然而止，数据正常，警报解除。
张护士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也终于见识了：心外的姚天才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神之手。
“小师傅，保险起见，我们只搭三个吧。我觉得这对病患来说，三个足以对付日常生活了。”是辅助医生周全。
闻言，其他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说的四个就是四个，要不然他腿部的静脉血管你不是白取了吗？有气无力地活着又有什么乐趣呢？”她很少这样端着为师的架子疾言厉色般和周全说话，至少不会当这么多人。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
主刀的女人终于停了，再最后扫了一眼，开始了血管接合，手法很快，动作干脆，不过十多分钟，手术刀便停下了。
她的声音此刻有些低沉带了微微的沙哑：“周医生。”
一旁的周全应道：“收到，该我缝合扫尾了。”他带着笑意说，既有仰慕也有心疼，“小师傅，辛苦了。”
她稍稍颔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