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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青儿绣得是大红的海棠,一针一线都下足了功夫,花瓣片片舒展,像是迎着朝阳,生机勃勃的模样。
司徒雪还未开口,一旁侍候的素汝突然轻轻叫了一声。青儿皱了皱眉,转头就要呵斥。司徒雪则瞧见她不慎掉落在地上的手绢,上面绣着几株玉兰,有打着朵米粒大小的,也有盛极怒放的。
素汝见青儿开口要骂,连忙跪下来叩首:“奴婢该死,扰了夫人的雅兴。”说着,她将手绢从地上拾进怀里。
她的动作太过刻意,司徒雪饶有兴味地看着,觉得自己若是不配合,倒是辜负了人的美意,于是她问素汝:“抬起头来,我问你,那帕子可是自己绣的?”
果不其然,素汝的唇角弯了弯,又克制的垂下头。
“回夫人的话,是奴婢自己绣的。”
青儿的嗓音尖锐起来:“那种脏东西也好意思拿来夫人面前,污了夫人的眼睛。素年,你拿出去烧了!”
素汝的手指抠在团花锦绣毯上,指节泛白。
“不忙。”司徒雪出声制止,扫了一眼青儿,青儿识趣的垂下头,于是,她又转头问素汝,“方才你为何惊慌?”
素汝的头埋得更低了:“回夫人,方才青儿姐姐说要将海棠绣于小少爷的鞋上,奴婢,奴婢觉得不合适。”
“嗯?说来听听?”
“海棠红则红矣,但过分妖艳,是俗物,实在不适合孩子穿戴。”说罢,她抬头看了一眼司徒雪和气得面皮紫涨的青儿,眼里的得意再也藏不住了。
“那你觉得应该绣什么呢?”
“奴婢觉得,玉兰为好,古人云‘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菊之落英’,将木兰绣于衣衫,可时时提点少爷小姐以老爷夫人为榜样,宽厚做人,行事清白。可在玉兰花瓣上攒白玉碎珠,典雅脱俗,再合适不过了。”
司徒雪面上看不出喜怒,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是没有听见去。只是吩咐素年倒了一杯茶水来,像是口渴了。
素汝见司徒雪不再说话,复而小心翼翼开口问道:“夫人……不知,奴婢说的可对?”
司徒雪手下顿了顿,将白瓷茶盏递给素汝,素汝大喜过望,忙不迭要接过。
不想司徒雪竟兜头朝她浇了下去,面色寒凉。
“自作聪明的奴才!”司徒雪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