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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唇角旁的血迹,魏羡渊便走了进来。
杜未央匆忙将染血的帕子藏起,起身迎上前,却闻到他身上一股脂粉味。
是刚刚抱那女子时沾染上的吧。
杜未央思寻着,心里微涩。
魏羡渊不察,解下铠甲:“皇上封了我大将军之位。”
杜未央自是为他高兴,只是想起那女子,心微微一紧:“你带回来的女子,是谁?”
“烟儿?那是我昨日从流寇手中救的孤女。”
魏羡渊扫了她一眼,又补充了一句:“你莫要多想。”
杜未央眸色一暗:“既是孤女,为何不安置在府外,反而把她带回来?”
魏羡渊剑眉微蹙:“你何时这么小心眼了?”
这话刺的杜未央心头发酸。
整个京城都知道他们两人是夫妻,可他却在众目睽睽下抱着另一个女子堂而皇之的进了府,怎能不让人多想?
落寞间,杜未央又想起几日前大夫说的话。
“夫人肺体受损,兼及心肝,恐不过剩三月时间了。”
她望着魏羡渊的脸,喉间发紧:“羡渊,大夫说我……”
可话还没说完,却被魏羡渊打断:“我去看看烟儿,她孤苦伶仃的,免得拘束。”
话落,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杜未央愣了愣,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伴随着疼痛从心底漫延。
他每次征战归来都要抱着自己很久,他说只有抱着她,才能真正感觉自己回家了。
可这一次,变了。
烟儿孤苦伶仃,可自己也命不久矣啊……
而魏羡渊这一去,就是好久。
夜阑,烛火换了两茬,他才回来。
见杜未央坐在榻上,脸上掠过丝惊讶:“怎么还不睡?”
杜未央抬起带着些许血丝的双眼,怔了好一会儿才问:“若我死了,烟儿会是你的续弦吗?”
闻言,魏羡渊解衣的动作一滞。
他走过去将满面怅然的人搂进怀里:“胡说什么,早在成亲前我就说过,这辈子我只要你一人。”
听到这话,杜未央鼻尖泛酸,眼角隐隐泛着泪光。
魏羡渊从怀里拿出一块绢帕:“云州以刺绣闻名,我看有你最喜欢的梅花便买了,喜欢吗?”
杜未央伸手接过,刚想凑近瞧瞧,一股味道率先钻进了鼻子里。
这味道,分明和今日魏羡渊身上沾染到的烟儿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