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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起它,把它变成好像永恒的形式,然后变细变微,缥缈细微得几乎听不见。
最后,除了空气,什么都振动不了。
——米恩斯《敲打》
一辆黑色的车从墓园滑行而出。
阴天,车内后座上的男人半垂着眼,一双修长的腿交叠,手随意地搭在车门边。深灰色的西装熨得妥帖,刚好衬出他的身型。
即便只是向窗外无目的地望着,但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息,却压迫得似乎车内也蒙上一层灰蒙。
寂静中,突地响了一声振动。
男人终于动动,将手心里的手机翻过来。
亮起的屏幕上,只有一条简短的讯息。
【她回来了。CA284】
伴着温柔的广播声,滑翔中的飞机终于慢慢减下速度。
正是S市的梅雨季节,刚下过雨,天依旧阴着。
秦忆思弯腰拿起包,将手里的书塞进去。刚拉好包内的拉链,她所在的这段机舱便被允许下机。
不短的廊桥里满是潮湿的味道,人刚出机舱,水汽就仿佛瞬间黏腻在身上。
从廊桥两侧望出去,整个机场都湿漉漉的。
和她离开时的那天,几乎一样。
眼皮轻阖又抬起,秦忆思轻笑着摇摇头,没让自己再多在廊桥里停留。
她的行李不多,只有一个大行李箱。
从接机口出来,秦忆思没有急着先去租车点。她拉着箱子,乘直梯下到负一层。
地库里的湿气更厉,空旷中只回荡着她鞋跟的“哒哒”声。
一辆车打着灯经过,高跟鞋声戛然而止,她向侧边稍让过身。
转身间,秦忆思的视线也落在对面的那辆车上。车牌号被经过的车身挡住,即便只是余光瞟了一瞬,牌上的数字她也能记得。
刚经过的车让这个角落亮了一瞬,又昏暗下去。
没有在昏暗中站太久,秦忆思干脆地转身,径自走过去。
直接打开后座车门,她坐进去,拉上车门,没有看身边的人一眼。
坐在里面的男人并没有讶异,慢悠悠地把杂志收起,也同样没有看她:“常住还是暂时回来?”
“你不是比我清楚得多?”秦忆思望向车窗外,司机已经下车帮她把行李箱在后备箱内放好,“欧洲偏僻小镇的大屏上都有你的照片,你这几年过得比我想象得要好。”
她轻笑着,声音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