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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皇上,姑娘受到刺激,她的病……又加重了。”
谢清昼揉了揉发痛的眉心:“药呢?还没找齐?”
沈太医俯身下去:“回皇上,如今只剩一味药还未寻到,医书上注明此药只在漠北生长,这一去一回,怕是要半月。”
“朕会让锦衣卫去寻,你且退下吧。”
裴容站在谢清昼身后听着,眉心渐渐皱成一团。
他压住心底呼之欲出的真相,问道:“阿昼,当年阿雪无端落水的事,你还不想查清吗?”
“不过是意外。”谢清昼双眼漆黑,瞧不起其中情绪。
“可你我都知不是!”
裴容胸口起伏,他有很多话想要告诉谢清昼。
但此刻,看着他冷漠的脸,最终只是深吸了口气,换了话头:“你救阿雪,是原谅她了吗?”
谢清昼沉默了一瞬:“她的背叛,我永远都不会原谅。”
“那你为什么救她?”裴容听不下去,“你若真恨透了她,她死了你不该更痛快吗?”
闻言,谢清昼脸色骤然冷沉。
僵持间,殿门从里打开,白芍走了出来:“陛下,首辅大人,主子她醒了。”
殿中。
姬靖雪躺在床榻之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纱幔出神。
谢清昼站在离床榻几步的地方,语气淡淡:“你觉得如何?”
听见声音,姬靖雪缓缓侧眸看来,却被他眼中的冰冷狠狠刺中心脏。
他没有像从前那样笑着安慰自己,更没有坐在榻边心疼地看着她。
姬靖雪心痛得仿佛万箭穿过,却无计可施。
“只是身上有些无力,你不要担心。”
谢清昼点了下头,再没说话。
须臾,他才缓缓开口:“太医说只剩一味药还未寻到,待……”
“阿昼。”
姬靖雪却打断他,强扯出一抹满是苦涩的笑:“你是要立别人为皇后了吗?”
谢清昼敛起神色,没有说话。
一旁裴容压低了声音劝他:“阿雪刚受了刺激,就算骗她也好。”
可谢清昼却是沉声道:“是。”
姬靖雪浑身狠狠一颤,像被丢进冰天雪地。
殿中安静地令人喘不上气。
姬靖雪轻阖上眼,忍下泪意,却忽然想起沈太医的话。
自己……只有不到三个月可活了。
幼时她与谢清昼约定,要双双偕老,永不分离。
但如今,她怕是做不到了。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