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走不出去了。
“…”不可能！
他又掉头往回走，一个岔道口忽然传来断断续续的女孩哭泣声。
“！！！”
柏建宁抹了把额头的虚汗，强忍着腿抖朝发出声音的源头慢慢移去。
光线越来越亮，这是在一座路灯下。
一个扎着两个小啾啾，穿着淡蓝色纱裙的小女孩坐在鹅卵石路边沿抽抽搭搭的哭着，透明的珠子跟不要钱一样的往外冒。
尤其她手上全是黑乎乎的东西，还一个劲的往脸上抹。
柏建宁犹豫了一下下，还是走到女孩跟前问她:
“你哭什么呀？”
她抬起头，见是个穿着西服的小哥哥。又抹了把眼泪，指着旁边泥土里被她聚拢的花瓣道:
“这一排的木芙蓉都被一个大坏蛋给扯烂了！”
女孩的声音清澈软糯，语调愤慨。
“…”那个大坏蛋就是我！
柏建宁不好意思的咳了几下，蹲下来犹犹豫豫的小声道:
“不好意思，是我干的。”
女孩闻言瞪大了眼看他，她眼眶依旧红红的，嘴唇有些泛白，额头还泛着些汗珠。
脸蛋上几乎没有什么肉，这样看过去可怜极了。
“我发誓，以后一定给你种一排木芙蓉！”
柏建宁举起他的四根手指，见女孩对着拼都拼不起来的花瓣沉思，松了一口气。
“我妈说了，它们会烂到土里去给别的花当肥料。”所以我才喜欢扯花的，以后不扯了！
女孩抬起头冲他微微一笑:“不用种一排，就让它们这样吧！”
她眼角还有泪渍，看起来有些滑稽。
柏建宁见她似乎想站起来，连忙问她: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柏建宁。”
“我叫…”
“司其一。”
这个名字他听过，所以她就是今晚宴会的寿星。他眸子亮了些:“那我以后能经常来找你玩吗？”
“你想找我玩？”女孩眼里似乎闪着点点星光。
“那拉勾！”仿佛怕他反悔似的，她立刻将小指伸到他面前。
细细短短的手指上还沾着些泥土，柏建宁伸出自己的小指与她相勾，拇指伸直。
…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两指相印。
路灯暖暖的光照在她身上，她眸中是他的倒影，脸上还有土。但她笑得耀眼极了，仿佛春日的暖光照进人的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