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路周冷淡开口：“你走吧。”
月光下，少年的背影孤独又冷清。
徐栀踟蹰了半响，忍不住走上前，低着头从口袋掏出几粒椰子糖递到他面前。
“给，我爸爸以前说过，难过的时候吃点糖就开心了。”
陈路周低头看着她手心里的糖，是小卖部两块钱一大包那种。
他平时是不吃糖的，此时却不由自主的伸手接过。
徐栀见他接过，不自觉微微一笑，露出了两个小虎牙。
她转身离去，陈路周望着少女瘦弱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眼手心的糖。
他拿起一粒，拆开包装纸放进嘴里，一股椰子糖精的味瞬间弥漫口腔。
陈路周蹙眉喃喃道：“不好吃……”
但他却没有吐出来，反而把剩下几粒转手揣进了口袋里。
晚自习结束，徐栀回到家。
她一推开门，屋内反常的安静。
徐栀不安的来到卧室，就看见徐妈妈闭着眼蹙眉靠在床头上。
徐栀焦急上前：“妈，你怎么了？”
徐妈妈费力睁开眼睛，想打手语告诉徐栀，抬起手却无力的垂落下来。
徐栀赶紧握住妈妈的手，发现有些烫，又摸了摸徐妈妈的额头，也是异常的烫。
她瞬间慌神，上前要扶起徐妈妈。
“妈，我们去医院看看！”
徐妈妈一听，却是用力挣扎起来，用手指着桌上的感冒退烧药。
徐栀明白了徐妈妈的意思：她不想去医院，她已经吃过药了。
徐栀心尖蓦然一涩。
她知道，妈妈肯定是怕去医院多花钱。
徐栀眼眶泛红，见拗不过徐妈妈，只好松开手：“妈，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见徐栀转身去了厨房。
徐妈妈才无声咳了好几下，又费力从枕头下摸出来一张存折，上面只有六千零十三。
这就是他们家全部的积蓄了。
徐妈妈拿出和存折放在一起的徐爸爸照片，红着眼摸了摸。
徐爸爸是个厨子，出事那年他们家刚借了一笔钱开饭馆，生意还没有做起来，徐爸爸在那场车祸中离开了。
他人一去，就什么都没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这么多年，她们省吃俭用的还债，到现在还欠了三四万。
女儿已经高三了，大学学费却都还没着落……
徐妈妈闭上眼睛，咬牙忍住心口的疼痛。
徐栀端了碗面进来，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