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带笑,兀自扯下以假乱真的白胡须,刺痛让他皱了皱鼻尖。
见她一脸惊讶发怔的模样,他忍不住拿白胡须拂了她一脸:“既然有缘,自当以真面目示你。”
星眸剑眉,俊美得不可方物。
若说抿了抿发干的唇瓣,她长居道观十二载,若非天降轮回大任,女冠位列仙班,遣散宫观所有坤道,她亦不会独自一人行于长街,也不会……见到如此俊美之人。
轶心起身拢了拢袖,居高临下地瞧着她:“你一个小道士恁地出道观,无碍吗?”
若说愣了愣,摇头:“无妨。”
她本就是奉女冠之意去雪山林拜道中仙为师,途经长街闹市。
女冠说,顺着日出之向一直走,莫回头。
修今生,悟来世,若不能长生之视,便存思以悟道成仙,方能抑体内之印缚。
轶心顺着若说的目光晲了一眼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隔了七重远的雪山,暗嗟一声,路遥遥,任重道远哪!
啧啧,这凡人还真将那被囚困在雪山的道中仙吹捧上了天。
“听闻那道中仙为掩丑陋无比的面容,以人皮作为他示人的貌美皮囊,”话一顿,轶心蓦地扮鬼脸吓唬她,“还会吃人骨血。”
若说佯装镇定自若,道中仙定不似他所说的那般,不然女冠怎会让自己拜道中仙为师?
道中仙八百年才收一回弟子,且只收男弟子,她这女扮男装还不一定入得了道中仙的眼呢?
只求上天垂怜,碰碰运气了。
轶心手没轻没重地压上若说的肩头,若说脚下一踉跄,眉头因肩上的力皱紧。
“你别去拜师了,跟着我,保准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若说心里咯噔一下,养得……白白胖胖?然后磨刀霍霍?
不可貌相的黑心肠!
若说下意识挣开他的手,一双乌溜溜的眼瞪着他,誓要和他划清界限,欲绕道而走,却被轶心轻易地揪住了包袱。
下一秒,她还在挣扎之际,脑门上便被贴上一道黑红如鬼画符的符咒,她拧眉抬眸,一双眼骨碌转着:“这……”
“见面礼呗,”轶心扬袖背着手,扬扬得意,“黑纹符,一般人我可不给。”
若说自顾自取下薄如蝉翼的符咒,捏在手里反复瞧也瞧不出特别之处。
轶心夺过她手里的黑纹符不由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