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答应了。
章程亮要出门时,江风夷想起另一件事:“我家钥匙?”
章程亮头也不回:“我没有你家钥匙。你也别费那个力气换锁,你换什么锁我都能开。”他说着,甩一下不多的头发,手插裤兜离开了。
医院里。
江风夷把小陶指定购买的那份零食重重放在床头柜上,顺手抽出纸,从额头一路擦到脖颈和胸口。
“你嘴好叼,知道我为你这个什么巴骑了多少公里的电单车吗?”
“内江板板桥油炸粑粑!”小陶嬉皮笑脸,“这是你欠我的——我说,我还以为章程亮是凶手,没想到他居然不是!”
江风夷食指碰了一下嘴,示意她小声:“他不见得干净,我最开始诈他话的时候,他可没有立刻否认。”
小陶又有些害怕:“那你还要去见他。”
隔壁床的病友好奇地插嘴:“你们在说什么?”
“电视剧。”小陶朝她笑了笑,抓过纸盒,用竹签挑着粑粑吃。
“什么电视剧?我也想看。”
没有人回答她。江风夷手摇蒲扇,站在窗边,呆呆地望着楼下出神。
小陶吃了几块,琢磨起江风夷来。她的脸说不上精致,因为气质忧郁,让人觉得生动美丽,微风一阵阵拂动她的头发,睫毛像蒲葵叶子落在浮动的湖面,青黑泪沟也是湖岸植草投下的浅浅阴翳。
小陶说:“你在看丁科长吧?”
江风夷转过脸:“胡说。”
小陶暧昧地笑了:“上次我妈带我下楼遇到他了,我妈说‘这小伙子真不错’。”
“然后呢?”江风夷眨巴一下眼睛,转过头去继续看。
他刚结束和一个人的对话,阔步走进玉兰树底,时隐时现,最后消失在大楼白色的屋檐下。
小陶笑眯眯说:“这些天你下楼总是往行政楼那边走,还东张西望的,一看见他就是这个心虚的表情。”
江风夷头也不回:“你少看那些推理小说。”
“到时候我搬去康复科,你就能天天看见他了。”
江风夷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低头胡乱翻手机。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主动说:“估计他早就有女朋友了。”
小陶嘴里嚼着东西,黏糊糊道:“好姐姐,下回帮你打探打探。”
江风夷笑了:“你跟他又不认识,好意思打听?”
小陶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