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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一早,南鸢便起来了。
在东宫仅剩的一个宫女的服侍下,梳洗上妆,然后换上出嫁时的那身嫁衣。
“东宫没有衣服吗?为什么还穿这个?”
公孙屹看到南鸢一身红衣,顿时蹙起了眉头。
东宫确实“废”了,内侍省也确实看人下菜碟儿,但该有的面子事儿还是会有的。
比如公孙屹大婚,从圣人到太监,几乎没人在乎。
内侍省却还是送来了礼服。
另外,内侍省还给送来了两三套常服,有公孙屹的,也有越王妃的。
顶多就是用料一般,做工不够精细。
但宫里的东西,再普通,也比外面的强些。
南鸢穿着也不丢人,至少比穿着嫁衣好太多。
“有衣服啊,不过,讨债吗,当然要有讨债的样子!”
南鸢故意做出愁苦的模样,“唉,南家嫁女,却连个嫁妆都没有,新妇只能穿着嫁衣回门——”
届时,丢人的可就不是她南鸢,而是南家!
再说了,就算丢人又如何?
三天的期限已经到了,次日,她和公孙屹就要出发去岭南。
没个三五八年都回不来。
人的记忆是有限的,南鸢多年后再回京,谁还记得当年的一件小事儿?
公孙屹定定的看着南鸢。
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家这个越王妃还真不是普通的世家贵女。
没有循规蹈矩,拒绝柔顺娴静……却又让他耳目一新、心有触动。
“随你!”
公孙屹淡淡的说了一句,自己则随意的穿着常服,与南鸢一起坐上了车辇。
“对了,还有一事,妾身想求殿下恩典!”
“什么事?”
“妾身还有一幼弟,年四岁!南家是个虎狼窝,妾身实在不放心把他留在南家。”
“你的意思是?”
“妾身想把他一起接走。殿下,您放心,阿贞很乖,妾身也会好生管教,断不会让他麻烦殿下。”
“……孤准了!”
“谢殿下。”
两人一问一答,短短几句话,就了却了南鸢的心愿。
半个时辰后,车辇来到了南家的大门外。
“果然啊,铁将军把门!”
看到紧闭的大门,南鸢丝毫都不觉得奇怪。
“王妃,看来你的要债之行,注定要不顺利了!”
慵懒的斜倚在车厢上,公孙屹略带戏谑的说道,“用不用孤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