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他冲着姜灿居高临下，道：“小五，看在彤彤的份上，我勉强跟你道歉，但你不要太得意，彤彤才是受害者，她……”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灿淡淡打断。
“三哥。”
她声音清脆，格外悦耳。
一声三哥，喊得姜锦阳愣住。
以前的姜灿沉默寡言，就像是个小哑巴。如今听到她开口喊他，他一时还有些惊讶。
姜灿望着他，缓缓道：“昨天晚上，在你们急着送江彤彤去医院之后，我被宴会上的那些人推进江水里，她们按住我的头，不让我浮上水面。”
“然后呢？”没想到她会突然告状，姜锦阳皱眉道：“是你把彤彤推下楼在先，要不然彤彤的朋友又怎么会这样对你？”
听到这么理所当然的话，心脏钝痛的感觉再次浮现，这具身体溺水时的痛苦历历在目，姜灿反问：“所以你觉得，这是我罪有应得，是我活该承受？”
姜锦阳下巴微抬，刚想说是，就见姜灿惨然地笑了：“可是我不会水啊。”
轻轻的七个字，砸在姜锦阳心口。
姜灿不会水啊。
那些人推她落水，还按着她的脑袋不让她上来，这和谋杀有什么区别？
姜锦阳瞳孔微缩，一时间怔住。
眼见他失神，江彤彤开口，打破了寂静：“阿姜，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不争气晕倒了，三哥也不会因为着急送我去医院而忽略了你。还好你没事，不然我也没脸活了！”
听到这话，姜锦阳舒了一口气，转而振振有词道：“就是啊，总归你现在没事，可见彤彤的朋友下手也知道轻重，只是小小的略施惩戒，又没有真的把你怎么样……”
没有把她怎么样？
姜灿气笑了。
溺水的那一刻，小姑娘睁开惶恐的眼，透过清澈的水面看见岸上浮动的人影，那一张张带着恶作剧一般的笑脸，在水面折射中，形如鬼魅。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有谁知道小姑娘在意识混沌间，放弃挣扎向水底沉去时，心里在想什么吗？
她在想，这世间很好，可她再也不来了，再也不来了……
鲜活的生命终止于花季之年，这些刽子手哪一个无辜？
姜灿压制着眼底磅礴的冷意，一字一句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就算我现在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