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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早要来的。
刘文远是个深谙官家之道的人,太子南巡剿匪的用意,他心如明镜。风华正茂的年纪,正是立功的大好时刻。他心中早已打好了算盘,太子只需带兵做做样子,他可将一切安排妥当,助太子剿匪功成。
届时,太子凯旋,心中自然得给他刘文远记一大功,那可是将来的天子,可保自己将来官运亨通,有朝一日入京都为官,也指日可待。每想及此,刘文远就会得意的笑起来,那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所以,他们临阳县在他的治理下,就只能有匪祸,那些因水祸流离失所的贱民,脏污不堪,不配入高贵的太子的眼。
刘文远将手中的文书放下,心中默算一下日子,太子的队伍,应该快入庭南了。莫阳山那边,也该去打个招呼了。
庭南边陲临阳县西郊,有一处棚户区,是些不成规制的粗枝,添些杂乱的茅草搭成的简易棚房。有四十间左右,之前里面塞了约两千个人。而现在,人去屋空,官差正督办着拆除事宜。
倒不是什么费力气的事情,这棚房本就破烂,找了些卖力气的人,也就一晌的光景,那棚房就真的变成破烂了。再将那树枝茅草,以及灾民留下的简易用具收拾干净,任谁也看不出,这里曾经收容了两千余人。
来来往往的架子车,引得一路尘土飞扬。
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就在那尘土之中站立,平静的注视着,之前残破的供他栖身的棚屋,变成一堆破枝烂草。
那男子破衣烂衫在身,面容柔和,没有太过分明的棱角,身后背的包袱,透出四四方方的形状,应该是书籍。原是个落魄书生。
“别看了,别看了,这里不让待了,新盖的棚屋在南郊,往南去吧。”官差驱赶着在此处呆立不动的书生。
书生冲官差笑笑,抖擞一下包袱,转身离开了。
“走错了走错了!”官差喊他,“真是念书念呆了,新盖的棚屋在南边,你这是往北走呢!”
书生并没有停下脚步,“多谢官爷好意提醒,我就是要往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