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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书,准备结束早上的工作。
这时,突然听到库房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伴随着一声声吸气,惊呼。
又死人了?
杨狱刚把书合上,也没在意。
唉……
披着蓑衣,浑身湿漉漉的朱十三已经窜进了库房,埋怨着衙门里到处坑水,神色却有些闪躲。
谁死了?
杨狱将书收好,站起身。
小狱,你…你要节哀啊。你家老爷子他……
朱十三压低声音,面露不忍。
什么节哀?你胡说什么?
杨狱心中‘咯噔’一下,站起,没来由的有些慌乱。
想起了那位只见过几面,就押送犯人去青州的狱卒老爷子。
他这一世无父无母,流民出身,若非遇到老爷子,只怕早已死在外面了。
你家老爷子他出事了,之前我看到你们族里有人来了衙门,怕也是得了老爷子的死讯……
不,不对。应该,应该是失踪的消息……
朱十三低声说着,有些不敢看杨狱的眼睛。
失踪等于死,衙门里的人都知道。
之所以报成失踪,是因为死了要抚恤。
失踪,
不需要……
怎么会……
杨狱喉头涌动,心中有些发堵。
初来此界的自己浑浑噩噩,若不是这位老人收留自己,只怕沦落为乞儿的自己早已死了吧?
哼!
库房外,却传来一声冷喝,一个铁塔也似的中年人跨入库房,冷冷的扫了一眼朱十三:
再敢乱说话,老子拔了你的舌头!
王捕头!
朱十三噤若寒蝉,吓得腿都软了几分。
拿住,这是老杨的刀!
铁塔也似的中年人一抬手,一把带着铁锈味的断刀已经到了杨狱的手里。
这刀……
接过刀,杨狱身子一颤。
老杨他,是真的失踪。
冷硬的说了一句,见这少年拿着刀身子颤抖的样子,也不由心中叹息。
失去了顶梁柱,对于这样一个家庭来说,可说是灭顶之灾了。
一时,他有话也说不出口了,只能说了句抚恤的事,有我!,转身就走了。
王捕头慢走。
朱十三松了口气,又担忧的看了一眼杨狱,扭头也走了。
这口刀……
杨狱却好似没有在意两人的态度与离去,神色恍惚的喃喃自语着。
他一只手握着断刀,一只手却捂住了胸口。
热!
烧!
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