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嗦嗦的声音。
房内中年男人紧皱眉头,“是,可以,但是,斗胆问一句,那批假的王爷要用作什么?”
“舅舅不必客气,还要多谢舅舅愿意运送救灾粮,省了很多麻烦。”
封常青吞咽了下,望着坐在一边软塌上的人。
若是单纯运送救灾粮,他自然无比乐意,但........
“王爷的意思是两批救灾粮,一批从东面走是假的,微臣手中才是真的?如果敏敏派人去截的话,王爷会在朝堂上发难。”
“此言差矣,若她不存心思,我也不会寻到把柄,不过是保护自己的措施。舅舅,我心软不代表她会。”
封常青顿了很长时间,昏暗中他倾泻的白袍刺眼,眸光不带半点起伏,华美俊秀的五官透着一股子寒劲。
阴影倒在墙上,无边的冷戾压迫。
和那个十二岁的少年完全不一样,被藏在泔水桶里偷送出宫。
奄奄一息如只鹌鹑,身体以极其古怪折叠的姿势拧在桶中,遍步全身狰狞的伤痕触目惊心。
随之而来的是封信,字字恳切,求他这个做哥哥的帮忙除去孽种。
所以他在少年身上绑上石头,沉入河里。
没过水面那一刻,他只是闭上眼,几尽疲倦的笑了。
仿佛解脱。
实在不忍对一个孩子下手,救起后他只提了一个要求。
忘却过往,所有的所有。不能恨,安分守己的活着。
他答应了,之后数年在府里自觉包揽杂物,鲜少说话。
住的偏远,有时大家都想不起来叫他吃饭。
虽说顶了二公子的名分,但他从未将自己当过娇生惯养的公子。
现在封常青知道了,他一直当自己是王。
不管身上流的是谁的血。
站在金銮殿最高处俯视的少年,亲手扶持一位皇帝,开口赐予裴家百年荣华。
他是臣,他是王,今日肯好言相对已经是看在过往情分上。
“若是知道暄儿这般恨你母亲,我当年不会心软糊涂。”
封暄啧声笑了,暄儿?
他在他面前都自称微臣了。
何必嘴上强行装的亲热。
在外面叫封常青父亲,背地里他只叫老爷,也就是这几年才叫舅舅。
是为了提醒自己,从哪里来,这不是他的家。
“如果,敏敏真的这么做,你会留她性命吗?”
“如果我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