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的烤鸭就剩下个骨架。
骨架上丝毫没有破损，而一旁的盘子里，已经切好一片片厚薄相等的鸭肉，每一块上，都还连着金黄的皮。简直像是用尺子量过一般。
“南初这刀工是真好，就是干了几十年的老师傅，那也就是这水平了。”就连一向严苛的厨房管事也忍不住夸了一句，然后猜测道：“你家以前十有八九也是开饭店的，哦，也许是杀猪的。”
季南初笑，顿了顿低声道：“可惜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可别勉强，慢慢来，总有一天能想起来的。”站在一旁手脚利落配菜的妇人忙安慰着。
季南初应一声，抬头的时候伸手撂了一下头发，掩去了眼中没有来得及掩饰的一点亮光。
妇人端了两个大盘子来，帮着季南初一起装盘，突然听到外面闹哄哄的。
怎么了这是？
还没等众人出去看看，一个小厮匆匆忙忙的冲了进来，脸色很难看，口中喊着：“张婶张婶，出大事了，找到张大哥了。”
“什么？”妇人整个人呆住了：“他，他回来了？”
小厮脸色更难看：“不是，他，他……”
“他怎么了？”何翠萍急道：“你快说啊。”
“我说了你别急啊。”小厮纠结道：“他死了。”
啪的一声，何翠萍手中的盘子落了地。
“张婶你别急。”季南初一把紧紧握住何翠萍的手腕，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张大哥失踪一年了，怎么就突然死了？哪里来的消息？”
“就在外面。”小厮擦了擦脸上的汗：“外面那个池塘，刚才有人从里面捞出了几块人骨头，然后就报案了。去了好些捕快，说从一块骨头上有个残了的玉佩，有人认出来，是张大哥常年随身带的。”
何翠萍身体又晃了晃。
季南初虽然看起来单薄的很，力气却很大，一手托着有些往下滑的何翠萍，转头对管事道：“刘师傅，我陪张婶出去看一下。”
“好好好，快去。”管事摆了摆手，催促道：“小心点啊。”
季南初几乎是架着全身无力的何翠萍出了门，一边安慰着：“张婶你别着急，哪能有这样巧的事情，十有八九是他们看错了……”
何翠萍使劲儿点了点头，脚下的步子又再大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