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眕和陈谦在座中微一躬身,跟随司马昱一起端起茶碗轻呷了一口,茶汤入喉,回甘清香,充斥鼻口。
“好茶啊,好茶!”陈眕眉头舒展,不由得赞道。
这么早的春茶,不是普通人能喝到的。
放下茶碗后,司马昱微笑道:“虎父无犬子啊,那天和庾爰之在殿上比剑,看得出温玉贤侄剑法极其精妙。”
陈谦在座中躬身谦虚道:“殿下过奖了,侄儿也是学了个皮毛。”
“那首诗做的也好,哈哈,妙趣横生,文采斐然。”
陈谦只得再次谦虚道:“还望殿下今后多多指正。”
他清楚地记得,司马昱在历史上有载,军事、政务都不在行,但极赋文学功底,对老庄之学颇有造诣。
司马昱不再理会陈谦,转向陈眕继续道:“广陵公,今天光临,有何见教?”
“不敢、不敢,”陈眕忙欠身道:“犬子那日在朝堂之上,言语鲁莽,今天带他过来,特地向殿下请罪,请恕他年幼无知,对国内形势见识肤浅,语出无状之罪。”
“哈哈,我当是为了何事。”司马昱轻轻挑眉一笑,接着道:“令郎年少聪敏,现北方局势混乱,朝廷正当用人之际,我看他,前途不可限量啊!老陈,比你我都强啊,哈哈哈……”
“哪有,他们这一代人啊,夸夸其谈,好高骛远。”说着,陈眕顿了顿,换上严肃表情,接着道:“晋祚兴衰,还得靠会稽王殿下总览全局,运筹帷幄。”
一阵爽朗地笑声从司马昱嘴里再次喷薄而出,“老陈啊,言重了,言重啦……没有你们这些老一辈朝中重臣支持,恐我司马家在江南也立足不住。”
越叫越亲热,一口一个老陈开始了。
陈眕洗耳恭听之余,暗暗踢了陈谦一脚。
陈谦会意,赶忙躬身道:“朝堂奏对,确是小侄人生第一次,未经大脑思考,殿下海涵。”
“哦?”司马昱眉头一展,温言道:“贤侄啊,年轻人就该有此初生牛犊不怕虎之势,大胆的说,今天我要听听你的心里话。”
“殿下,他有什么正经话,您日理万机,小儿幼稚之言,不听也罢——”
“唉,老陈,此话差矣!”司马昱正色道:“你我久居高位,很难听到年轻一代人的真言吐露,就连民间之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