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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断了的手指去了医院。
她跌跌撞撞闯进门诊室,抬头看到一抹穿着白大褂的影子时,任盈走了过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沙哑的问道,“医生,手指,还能接上吗?”
被询问的医生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的女人。
浑身湿透,耷拉着脑袋,双手小心翼翼的捧起两根半截小指,此刻正瑟瑟发抖。
医者本能,凌墨微微蹙眉,拉起女人的手腕就往急救室走。
没动,那个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女人他居然没拉动。
凌墨微微蹙眉,语气严肃,“先进手术室,否则指头没办法复原。”
声音让任盈缓缓抬头,木讷开口,“医生,我没钱。”
“不过我身体健康,能抽我的血抵手术费用吗?抽多少都行……”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没有一点光亮。尖瘦的脸上还有两个巴掌印,浑身肮脏不堪,凡是露出来的皮肤都是伤口与血。
凌墨是外科医生,见多了各式各样的病人,却从没见过这么卑微凄惨的。
他拽着她进了手术室。
很快,护士抱着找到的病历本找到了凌墨,“凌医生,病人叫任盈,有三年前和两年前的就诊记录,一次是分娩,一次是没了一颗肾……”
凌墨出声打断,“是受到虐待了?当初接诊的医生报警了吗?”
护士翻看着记录,有些尴尬的回答,“不用报警,就是警察带她来的,她是杀人犯,害死了一个孕妇,一尸两命,听说还是她老公亲自送她去监狱的……”
手术没有进行。
医生告诉任盈,那两根断指骨碎了,而且还在水里泡了太久,已经没有再植的条件,伤口进行简单的包扎,她道过谢后便离开了医院。
任盈沿着路边走着,口袋里装的是她的指头,她步伐很慢,走了一会儿后,任盈停了下来。
她无处可去,那张没有血缘关系的单子,让她和任家划分的干干净净。
这世上唯一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
手术台上,她听的到孩子有力的啼哭声,她诞生于世,也在告诉任盈,没有家也没关系,她们母女连心,她们是骨肉相连的至亲!
她给孩子取名叫任安,希望宝宝能平安长大。
可她用命换来的女儿,那个只看过一眼,只抱过一次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