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他坐起下床，“等我一下。”
陈曦看着他离开卧室，没一会儿就抱着枕头过来，放在床上。
沈彦迟躺下后，把夜灯关了，“不早了，睡吧，明天还要去医院。”
“嗯。”陈曦声音闷闷的，心中有暗喜，也有酸涩。
他知不知道这样会让自己更不想离开？
掖了掖被子，陈曦感觉他的手叠在她的腰间。
往日他也喜欢搂着她的腰睡觉，但是这会儿，她明显感觉到他动作里带着某种信号。
陈曦手直接抵在他的手上，“阿迟……”
“陈曦——”沈彦迟黑夜里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声音里的颤音倒是清楚，他动作停了下来。
她不愿意？
陈曦想到医生之前说的话。
头三个月孩子不稳，尽量不要做那些事情——
而且，他们都要离婚了，沈彦迟怎么还这样？
“我不太舒服。”陈曦嗓音晦涩难明，抵着他的手松了松。
沈彦迟想起在医院的那幕，心中有愧，随即把她搂入怀中，“抱歉，休息吧。”
“嗯。”陈曦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声音闷闷的，眼底蒙上一层氤氲的雾气。
她睁大双眼看着天花板，睡意全无，一个问题困扰在心里困扰了千万遍，为什么命运要跟她开这么大的玩笑。
想着之间，耳边传来沈彦迟均匀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这样的呼吸声，陈曦以前听了好多个夜晚。
她轻轻抚着肚子，在心里默念，“宝宝，你听见了吗？这是你爹地的呼吸声，要好好记着。”
——
翌日早上。
沈彦迟带上陈曦往医院赶。
沈老爷子的手术安排在最早的那一场，他们在病房陪老爷子聊了会儿，医生跟护士就把老爷子送进手术室。
沈家人，都在手术室外面等着。
医院的空调很凉，沈彦迟握住陈曦的手，皱着眉头问道：“手怎么这么凉？”
“曦曦怎么了？”冷清秋听见他的话，跟着坐在她身边关心道。
“我没事。”陈曦闭了闭眼，空气漂浮的消毒水味道，刺激着她心底最恐惧的记忆。
她十分抵触手术室。
在十岁那年，她生母车辆失控撞上桥墩，送进手术室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
那时候她在家里保姆陪同下，看着满身是血的母亲被送进手术室。
过了一个多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