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赶到寿安堂，就看到祁风扶着楚泫邺走在路上。
看到楚泫邺苍白虚弱的模样，穆清晚刚刚迫切要见他的冲动好像瞬间卡住。
她站在原地，迈不动脚了。
见穆清晚披头散发就跑来了，楚泫邺拧眉。
“这模样成何体统？”
穆清晚听惯他前世的训话，此时因为熟悉反而心里浮起暖意。
扶楚泫邺回书房的路似乎变得格外漫长。
穆清晚很清楚这条路，前世她无数次走过，不过多半是为了帮穆临川求情或者为穆临川谋划。
那时候，她不喜欢和楚泫邺并肩而行，她觉得楚泫邺这样的冷面煞神，谁愿意站在他身边，久而久之，两人之间的沟壑再也无法逾越。
突然，她想到城楼之下，他为了救她，放下手里的武器，脱去盔甲，就那样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他倒下前还是冷冰冰的，一句话都没说，可他的眸子却从没有过的温柔。
楚泫邺停住了步子。
穆清晚没有回过神，差点先一步走下台阶，扯得楚泫邺身子一晃。
她连忙转头道歉，“对不起，我走神了……”
楚泫邺却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她，原本眸中的喜色一点一点转凉。
穆清晚感觉到失控流下的眼泪，连忙用手背擦干，“起风了，我们赶紧走吧。”
楚泫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语气冷冽，
“穆清晚，为了那个人，你什么事都愿意做？”
穆清晚急忙解释，“楚泫邺，我没想为他做什么，我是真心想要弥补！”
楚泫邺突然松开手，“又是想去见他？做梦！”
看楚泫邺宁愿自己强撑着往前，穆清晚心里焦急，追了上去，
“楚泫邺！你等等！你真的误会了！”
祁风挡住了穆清晚，“主子说了，让你走。”
穆清晚哽咽着喊道：“我是来帮你治病的！不信你看！我带的药都是给你的！”
她急忙从衣袖往外掏，全是药材，因为心急洒了一地。
“我真蠢！”
穆清晚急忙蹲下捡药，她一着急又碰到了手心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气凉气。
突然，眼前的光亮被一道阴影遮住，穆清晚连忙抬头，却见到楚泫邺站在她面前。
穆清晚蹲在地上，披头散发地，抬眸时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
脸上还有地上的泥灰，仿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