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忆就开始收拾起了有关风行航空的东西。
到最后，洋洋洒洒装了好几个纸箱。
季忆望着手中机组人的合照，那是韩紫来之前照的，上面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
那时他们还在讨论先离开的人会是谁，却没想到会是自己。
季忆鼻间有些发酸，这时电话响起，是贺季晨。
季忆迟疑了阵儿，还是接过。
电话里，贺季晨的声音有些失真：“下来，我在楼下。”
贺贺单单一句命令，就好像季忆一定会听从。
季忆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想要拒绝。
可想到递上去的离职单，想到也许这就会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她终究还是舍不得。
“好。”
随便抓了件外套下楼，她一眼就看到停在那儿的黑色保时捷。
夜色微凉。
车前窗映出淡淡的光，露出驾驶位上男人英俊的面容。
季忆脚步顿了顿，捏着外套的手微微收紧，坐上了副驾驶。
“小叔要说什么？”她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疏离。
贺季晨眉心微皱，扫过季忆冷的发白的手，打开了暖风。
“为什么突然提离职？”
“原因重要吗？”季忆反问。
却听贺季晨问：“你就这么容不下韩紫？”
季忆动作一顿，不敢置信的看向男人。
可最后，那抹不信消弭在他眼里的疑惑中，慢慢化为了自嘲和失望。
“我第一次知道，在你眼里我是这种人。”
贺季晨像是看不出她的难过，面露不虞：“你非要这么和我说话？”
“是你逼我。”
季忆哑声提醒着，这一刻，她一直紧压在心里的委屈憋闷再也抑制不住。
“小叔是觉得不喜欢一个人，就可以随意伤害吗？我也会疼，你知不知道你在我面前一次一次袒护韩紫时，我有多难受？”
季忆眼眶微热，却偏扬着头，不肯让泪落下来。
她深吸了口气：“因为我一厢情愿的喜欢你，所以我认了，可小叔，你不能连我认输，逃走的资格都剥夺。”
贺季晨第一次见她这样，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车内渐渐寂静下来，只有季忆哽咽的呼吸声。
许久，季忆望着车前窗外的黑夜，目光茫然，没有聚点。
“我曾问过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她微哑的声音再次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