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被人敲响，她抬起头看过去，“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个年轻的女医生，戴着黑框眼镜，高挑瘦削，面容清瘦，看上去有些清冷，但神情却显得平易近人。
“感觉好点了没有？”
慕轻雪点了点头。
这大概就是沈妄寒说的那个医生，“是要做检查吗？”
“嗯。”医生走到阳台处，将窗帘拉开。
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慕轻雪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屋子里面亮堂堂的，越发显得她脸色苍白。
医生在她旁边坐下，“我叫唐纸，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慕轻雪点了点头，乖顺的模样让唐纸有些诧异，但随即又想通，“沈总应该已经跟你说过，待会你需要做一个流产手术，很简单，你不用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慕轻雪一下子就握紧了拳头，指尖都有些泛白，但还是勉强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
女人眼镜下秋水般透彻的眼睛看着她，突然伸出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没关系，我知道这种事情对你来说一时之间很难接受，但现在科技发展得这么快，兴许以后你还是会有自己的孩子……”
她的话并没有安抚到慕轻雪，反而让她有些诧异地抬起头，“……什么叫做兴许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
唐纸顿了一下，“沈总没有告诉你，你的身体不适合流产，以后可能不会有孩子吗？”
……
慕轻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中。
外面的阳光再灿烂，她的身体也感觉不到半点温暖。
旁边响起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才把她从漩涡之中拉了出来。
她都没有抬头去看，就知道身边站着的人是谁。
“你来了。”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看向沈妄寒，“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的。”
她给沈妄寒打电话的时候，听到那头池芸熙娇甜的抱怨声，突然就感到耻辱。
她也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上他，显得她好像有多么离不开他。
她只是……
“医生说如果打掉这个孩子，我以后很有可能没有办法再怀孕，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也许是已经愤怒到极点，她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平静。
“特意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沈妄寒的眉头蹙起，随意在沙发上坐下。
外面的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