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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束金玉冠,脸如黑沉沉的天气,眼底裹挟着不耐的愠怒,见她来,只淡淡地瞥了一眼,便冷声道:“准备起马。”
“王爷,需要奴婢跟随入宫吗?”绿芽硬起头皮问了一声。
谢简清睨了绿芽一眼,道:“也好,省得太后问起来圆房的事情来,你倒是可以作证。”
府门口随伺候入宫的仆人有将近十人,其中家臣汤阳也在,谢简清当着他们的面说出这句话来,压根不理会白楚汐会有多难堪。
白楚汐什么表情都没有,她的肌肉近乎僵硬,便是再难堪,也做不出难堪的表情来。
绿芽扶着她上马车,帘子落下的那一瞬间,她扬眸,看到了谢简清憎恨的眼光,还有府中下人看她那幸灾乐祸的表情。
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耳边响起谢简清的那句话来。
原主白楚汐长得很美,谢简清要多恨她,才会需要用药方能与她圆房?
这对原主而言,是多大的屈辱?
难怪她会寻死。
一路努力稳住心神,慢慢地理清楚原主的记忆。
良久,她轻轻叹气,睁开了眼睛。
原来,谢简清会这么恨她,是有原因的。
这位原主,用痴罔固执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十三岁那年见了谢简清,便发誓要嫁给他,若两情相悦,倒不失为一段美事,可谢简清喜欢的人是褚家的褚明翠,原主为了达到目的,竟在公主寿宴上设计诬陷谢简清轻薄她,女子名节重于一切,公主不得已向皇帝禀报此事,谢简清落了个登徒子的名声,还得舍弃心爱之人娶她为妻。
当今天子未确立太子之位,谢简清年少成名,又曾征战沙场立下功劳,皇帝原先甚是看重,如今,他名声毁掉,要成为太子,几乎不可能。
毁人前程,断人良缘,怎不是罪大恶极?难怪谢简清会恨她入骨,用各种手段来羞辱她。
白楚汐,你的苦,竟是咎由自取啊。
一路马蹄声入耳,白楚汐只觉得心头麻木冰冷,异世重生也让她沉痛彷徨,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她伸手进袖袋里,抚摸着那忽然变小了的药箱,心头才有一丝安全感。
风很大,吹得帘子翻动,她看到谢简清打马而行的背影,坚,挺绝毅,漆黑的头发和金玉簪在日头的照射下发出熠熠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