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们是不上桌吃饭的。
不是不能而是没法上桌。
他们的身子太小，没法撑起硕大的脑袋，只得趴在地上像猪一样进食。
我爸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站在门口死死盯着我。
眼底红光一闪而过。
我吓坏了，双腿一软跪在他身前「爸，我，我没有抢弟弟们的吃食。」
哪知预料中的疼痛没袭来，他还身上轻抚我的脸。
满眼欲望的看着我，像是要……把我吃了。
「大妮，你今年十四了吧？」
我爸笑了，露出一口黄牙。
距离近了我甚至能闻到他嘴里那股腐烂的腥臭。
可我不敢说，只得颤抖着身体点点头。
「年纪小的，皮肉总是要嫩一些。」
我浑身一颤，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爸。
他用力掐住我的脖子，粘腻冰冷的舌头在我脖颈间流转。
像是野兽即将撕咬猎物般。
八个弟弟见状，也不吃饭了，专心看着我爸带回来动作。
跟平常等饭食没什么两样。
我吓坏了，想起村长连忙带着哭腔开口。
「爸，爸，村长找您，说让您去一下他家。」
再晚说一秒，我爸恐怕真的会咬死我。
闻言我爸才停下，满脸遗憾的甩开我，弟弟们也爬回去继续吃饭。
直到我妈满脸惊恐的回来，我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惧中。
“砰”的一声。
野菜篓子重重摔在地上，里边还跳出几只田鸡。
我来不及擦眼泪，起身帮妈妈拿菜。
她却一把按住我，那双因为惊恐而瞪圆的眼睛看着我。
「大妮，大妮，山上……山上全是田鸡。」
我有些不明所以。
田鸡是个好东西啊！
虽然村里禁止捕猎田鸡，但肉质细嫩肥美，还有一股异香。
一到春天我妈就会趁着夜深无人，偷偷给我捉回来打牙祭。
「背篓里也有呢，妈这白天可不能吃！不然被发现了村长又要训斥了。」
哪知我妈一把抓住我，指甲深深嵌进我的皮肤。
浓稠的血液丝丝渗出我的皮肤。
「满山遍野都是田鸡，漫山都是！」
她几乎是低吼着说出来。
我这才意识到事情有几分不对劲，拉着妈妈去了后院。
「什么漫山都是？妈妈你是不是看错了？田鸡再多也不可能漫山！他们靠什么活呢？」
一开始村长说田鸡利民，所以无人捕捉。
后来多起来后，说是因为田鸡保佑，才能风调雨顺，视为吉祥物。
可若要说漫山都是，那绝无可能。
根本没这么多虫子可以供他们活下来。
「我没看错！」
「大妮，你相信我，后山有几只婴儿大小的田鸡，一跑就能掉出无数小田鸡！」
「他们，他们看见了我，发现了我。」
「他们要吃了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