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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公子。”
一身喜服的穆山黎与往日的温和无差,低声询问喜儿两句。
喜儿摇头,让开了门。
“小姐,我去给你端水洗漱。”
随着喜儿的离开,喜庆的洞房一片静默。
穆山黎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才迈步过来。
“筠儿,腿脚可还好?我扶着你走动走动?”
盖头随着清风摇晃。摇晃中穆山黎的袍角轻荡,露出一双黑靴来。
“兄长,”一开口,才发现声音嘶哑干涩,“掀盖头吧。”
一阵沉默。
“筠儿——”
我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无非就是,掀了盖头,便是真的夫妻了。
“掀吧。”
昨天,全上京的人知道我出嫁前被悔婚。
全上京也目睹了穆山黎骑着高头大马,一身喜服,胸带红绸大花,单枪匹马到统领府门前接亲。
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绕着大街走了一圈。
喜钱一把把的撒出去。
谁不知道潘统领的爱女嫁给了他的义子。
他穿着不合身的,原本属于姜越泽的喜服,从众多嘲讽、讥笑、恶意、幸灾乐祸中穿过,来挽救统领府的名声,来挽救我的名节。
盖头,被一柄如意挑开了。
“筠儿……”
我缓缓抬眼。
视线滑过过于肥大,被腰带勒出许多褶皱的下摆,偏短的袖子,不合适的腰封,再到窄了半寸的肩缝……
我起身来,趔趄而倒。
穆山黎伸手来接。
我倚靠在他胸膛,感受着四肢百骸的麻和痛,像是万蚁啃噬。
我仿若已成一滩腐肉。
穆山黎蹲着,轻轻按捏,仔仔细细,认认真真。
白玉冠束着墨发,更显眉眼温润,气质谦和。
他比姜越泽高一些,瘦一些。
他是羽扇纶巾,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姜越泽是鲜衣怒马,提刀拿弓的少统领。
他学富五车,谋略过人。
姜越泽武功高强,勇猛异常。
“筠儿,”他没有抬头,“我们先这般处着,等以后遇良人,我们合离就是。”
原来,他低着头这么许久,竟是想了这么一个解决办法么?
这么一个委屈自己的办法。
“兄长,”我替他把滑下来的头发拨回背上,“既然已经成婚,就以夫妻之名好好生活便是。”
穆山黎的手停了。
低垂眼睫,看不清眼中的情绪。
我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