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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竟然对我一直有男女之情。
那时他一叠声一叠声的唤我,往日温润带笑的眼睛猩红可怖,如玉的脸因为忍耐而扭曲,嘴唇、手背、手腕被咬得鲜血淋漓,浑身滚烫。
却只是把我死死扣在怀里,理智溃散却又没有出格半分。
他那么难受,明明已经不清醒,像个困兽不断地喘气,不断地怒吼。
却什么都没做。
我被吓到了。
不,是震撼。
那一年,我及笄。
那时我就知道,我的兄长,心性坚韧,非一般人可比拟。
而这样的人,不能招惹,不能被他放在心上。
我开始听我爹娘的话,疏远他。
他没有半点异样,依旧温温和和,彬彬有礼。
我不愿出门了。
我不是怕那些妇人姑娘的奚落,亦或者嘲笑、同情。
而是,实在听不得姜越泽和张茹情深不寿,恩爱不移的佳话。
过往云烟已散,我不愿再回忆曾经种种。
那是挑开血痂的鲜血淋漓。
其实也没什么好回忆的,不过就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满心欢喜又一腔赤诚追着两小无猜的竹马跑,最后,空欢喜,而已。
我陪我娘绣花,实在是绣不成什么样子。
我娘没忍住,眼泪直流。
“筠儿,你……你……”
话不成句,倒呜呜咽咽地哭个不停。
我知道,我以往坐不住半刻钟,只想上房揭瓦下河摸鱼,哪里静下来绣过什么东西。
我爹来了。
我规规矩矩施礼。
他明明见不得我没规没距像个野猴子的样子。
如今我循规蹈矩,他又一脸忧心。
不想惹他们难过,我回了自己院子。
穆山黎在花下看书。
紫藤萝开得荼蘼,绚烂似锦。
他广袖翩然,墨发披散,光是背影已是秀逸独绝,世无其二。
清风过,花摇,叶摇,落英缤纷,洁白的发带在空中飘扬。
恍若某个神仙洞府,仙人闲坐看书。
我一时却步。
怕扰了神仙的雅兴。
但是神仙依然被我这个闯入者打扰了。
他回头了,像掠过千山万水看向我。
笑容在奢靡的一片紫霞之下,惊心,动魄。
我的兄长一直是好看的,只是不知,竟可以这么好看。
一人风姿胜过万花之妍。
“夫人。”
他放下书,起身来迎我。
我有罪。
我把一个神仙拉进了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