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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去了。”他母亲说。
“谁家死人了?”
“牛山娃的媳妇喝农药死了。”他母亲说,“扔下个屁大的娃儿,以后可咋办呢。”
“为啥呢?年纪轻轻怎么就不想活了?”秦根本和牛山娃是小学同学,年龄相仿。
山娃的媳妇他也见过。人长得普普通通,是从山那边嫁过来的。
“山娃不是个好东西。”母亲使劲把面摔在案板上,用手掌狠狠地挤压,好像那面团就是牛山娃,“多好的媳妇,又勤快又礼廉。山娃那个逛鬼,在外面胡钻女人。”
“唉,过不到一起离婚算了,怎么就喝药了?”根本感到惋惜。
“山娃媳妇性子刚烈,受不了那口气。”母亲拿出擀面杖开始擀了起来。
秦根本慢慢地拉动风箱,灶膛里的火乎乎地燃起来。锅里的水也兹兹冒起热气。
“村子里那么多壮劳力不去打墓,我爸怎么去干这活儿?”
“还不是怕晦气。”母亲擀面的时候,将两个袖子挽起来,似乎要把浑身的劲使出来,“都说死了年轻人不吉利,没人愿意去帮忙。你爸看不过去,就跟你尤四叔去打墓了。”
“尤四叔那样的人,也能打墓子?”秦根本知道,尤四叔就是尤虹的爸爸尤四福。早些年,因为车祸导致一条腿不利索,是个残疾人。
“那有啥办法?总不能把尸首扔到打榛沟喂狼吧。”
母亲说着话,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这么冷的天,她竟然也出汗,可见是把所有力气都用上了。为了让儿子吃上可口的干拌面。
面擀好了,也切好了,是两指宽的片片面,这是秦根本最爱吃的。
母亲去屋外菜地里拔了几颗菠菜,放在盆子里洗了洗,说:“火烧大,水开了,就给你下面。”
秦根本放下风箱拉杆,说:“等我爸回来,一起吃吧。”
“他?不用等。”母亲说,“牛山娃家还不给打墓的管一顿饭?”
两人正说着话,秦根本听到小宝在院子里喊:“爷爷,爷爷,我爸爸回来了。”
秦根本从灶台前的木墩子上站起来,挑开厨房的门帘,看到父亲扛着铁锹走进院子。
秦有仁的肩头披着一件军用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