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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到了。
推开殿门,她一眼便见到了单膝跪在蒲团上的霍时渡,可还未等她多看一眼,就听他压抑吼道:“滚!”
裴允歌一慌,匆忙奔过去解释,“夫君,我外祖父他——”
话未说完,裴允歌惊得一颤,他半张脸竟然布满诡异的纹路,双目猩红,如同失去理智的野兽!
“夫君?你——唔!”
她被霍时渡一把压在身下,所有的话被堵在唇间……
殿门在霍时渡一击之下,骤然关闭。
裴允歌如同一朵雪塔山茶,被压在透窗而入的春光下,被春风扯开一层层白色花瓣,尝尽了甘美鲜甜。
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不受她的控制。
裴允歌从前看书,那些诗词里偶尔描述的风花雪月,醉人美好。
她从前会羞红着脸想:夫君郎若清风,和他在一起应当如此。
如今她才知道,那都是骗人的。
昏昏霍霍间,裴允歌疼晕了过去。
恍然间她似乎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馨香,她极力想睁眼看一看,意识却越来越霍。
之后,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裴允歌忽然被一桶冷水泼醒。
她虚弱睁眼,却发现她竟然躺在金銮殿内!
思绪还模糊,就听得父皇怒吼,“逆女,你可知罪!”
裴允歌彻底清醒,这才发现金銮殿围满了人,他们一个个,皆用一种十恶不赦的目光盯着自己。
最让她受不了的,是霍时渡眼里的冷酷森寒。
从前也就罢了,可她如今都是他的人了,他为何还这般漠然?
是不是先动情的人,就活该被随意践踏?
裴允歌忍痛撑起身,冲高座上的父皇行了一个君臣大礼:“恕儿臣愚钝,不知何错之有!”
话音一落,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裴允歌,你本流放,却派婢女偷盗本宫令牌私自回城,祸得国师差点做火入魔,你的婢女都已经招了,你还不认罪?”
一块令牌被扔在裴允歌脚边,正是阿月给她的那一块。
裴允歌不可置信望向皇后身侧的阿月,可阿月却躲闪着不敢看她。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皇城,她唯一信赖的人也背叛了自己。
什么外祖父闯瞭望殿,一切不过是骗局。
裴允歌挺直的腰一点一点软了下去,她低笑了一声,眼泪却瞬间流了下来:“多可笑,我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