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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三天前啊。”瞥了眼她定定伸出来的四根葱白的手指头,男人轻一抬手掩于唇上,堪堪挡住溢出嘴角的笑纹,眉目间却仍旧是一片正经严肃,他思忖着说,“姑娘怕是看错了,家父过世算起来也有好几年了。”
宋瑙嗖地收回手,低头想了片刻。论起来自踏入这亭台,她心里头就生出些古怪又不寻常的预兆,此时是越往深处想,一颗心就越发凉飕飕地往外漏风。
终于,她面色略显孱弱,说话颤颤巍巍:“这里,是东边亭台吗?”
男人也似绷不住了,笑得无遮无拦,如一道闪电兜头劈下。
“姑娘分不清东西南北的模样,真是纯稚可人。”
多亏椿杏出手扶了下,宋瑙才稳稳站住脚,没当场跪下,多少存下些面子没一趟丢光。她脑中飞快掠过三五种离场方式,如何不着痕迹且优雅自如地抽身走人,已然成为她及笄前夕最大的一个难题。
毕竟,她即将是个成熟的女子了,遇事再不能提起裙裾就逃,要拿出成熟女子的气质来。
好在命运没有太为难她,亭外适时传来宋父的声音。
宋瑙扭身奔下台阶:“爹爹!”
她眼含泪珠子,原是想哭诉,爹爹您不知道,方才您女儿有多给老宋家丢人。
“你这孩子,怎么跑来西亭台了?”
宋父瞧见女儿无碍,暗自松一口气,旋即板起脸:“快去跟你缪伯父赔个不是,叫人家长辈一通好等,成何体统?”
宋瑙从旁一看,缪老爷她是认识的,从头到尾没一处不圆润,是个过分富态的商贾之相。只是万万没料到,他儿子小缪公子居然同他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圆脸方鼻,活活比画像上肿出几大圈。
他不笑还好,怕便怕他摇开折扇,冲你勾唇一笑,顷刻间两只眼睛都被挤得没处寻了。
宋瑙头脑一阵眩晕,一天里接连生受两次打击,亏得她是个豁达的人,强撑着把场面话说完,草草走了个过场,转头才将父亲拉到亭台荫蔽下,摊开画轴,一脸沉痛委屈:“爹,您瞧瞧,这缪公子跟画像上有哪一处是像的,他就成体统了?也不嫌害臊。”
缪家父子还没走远,宋父忙去堵她的嘴,背后忽地响起一句附和:“言之有理。”
声音清朗,毫……